“张大人既然洪子晋有问题,您是不是应该派人查一查呢?这件案子到底是陈柏年杀人还是有人趁乱杀人而后故意陷害,也要查过才能确定。假使真是陈柏年杀人,此案查清楚也让他心服口服,若他是被冤枉的,那凶手这时候指不定躲在暗处嘲笑您被骗了呢。”
“这京城中谁人不知京兆尹的张大人断案如神,在他手上绝没有冤假错案,百姓都在背后叫您张晴天呢,想必您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错放一个坏人的。”
陈娇娘一连串的话说完,张昌文露出几分自得之意,“那是自然,本官手上绝不允许有冤假错案发生。你说的对,既然案子还有疑点,那就全都查清楚再说,免得让人说本官断案不明。”
陈娇娘嘴角勾起几分淡笑,急忙道,“张大人英明。”
“先把这个陈柏年收监,另外派人去查下那天在街上的其他几个人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花瓶洪子晋是哪里来的,这些都要一一查清楚。”张昌文说道。
陈娇娘松了口气,她以前听说过这个张大人的性格,喜欢和稀泥,又有些好大喜功,喜欢听奉承的话,所以她先将洪子晋的问题摆明,而后又故意奉承几句,果然他听了这些话立刻就心花怒放。
这件案子能缓和几天就是机会,只要能找到真的凶手,自然就能证明陈柏年是冤枉的,而且她也想知道那凶手是为何要嫌害陈柏年,背后又是何人指使的。
陈柏年被带了下去,孟氏听的云里雾里,她以为陈娇娘说了半天陈柏年就能无罪释放了,没想到竟然还要收监,对她来讲只要陈柏年还被关着就是一样的。
事情到这里,张昌文便准备退堂,他还没等开口,孟氏突然哭喊了起来,“什么青天大老爷,我看就是个糊涂之极的官,我儿子明明是冤枉的,你们非要抓他坐牢,今天你们不把我儿子放了,我就在这里不走了。”
说着她就拿出一贯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陈娇娘,“......”
张昌文,“......”
突如其来的变故,陈娇娘心下叹了口气。孟氏真是天生拖后腿的料,成事不足败事到处都有她的,她擅闯公堂之事,按律是要挨板子的,张昌文也不知道故意没提还是忘了,他不提自然是准备放孟氏一马,谁知道孟氏这个时候自己冒头钻出来了,而且说的还是张昌文最不爱听的话。
陈娇娘看了眼张昌文的脸色,果真黑的不能看了。张昌文这个人小气记仇,他若是决定处罚孟氏,今天少说也得挨顿板子。
孟氏挨顿打陈娇娘觉得对她有好处,免得她不知道厉害,到处惹事,但是这个时候孟氏要是挨打不能动弹,她会赖在自己家里更加不会离开了。
陈娇娘想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将陈柏年和孟氏两个全都送回安阳,让他们回去闹吧。
“张大人,我母亲最近思虑兄长的事情有些头脑不清楚了,我回去就带她去看看大夫,保证她不会再胡言乱语。”
孟氏还想开口,陈娇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低声呵斥,“你不想也被关起来就闭嘴!”
孟氏嘴唇动了动,虽有些不情愿,到底没再继续说话了。
张昌文沉着脸朝着陈娇娘看了眼,冷笑一声,“什么头脑不清楚,依本官看来,孟氏这是故意藐视本官。擅闯公堂在先,出言不逊在后,本官要是不给她点教训,恐怕她下次还会再犯!”
“来人,将孟氏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说话间两个衙差上前按着孟氏要往下拖,孟氏这会才算是明白自己的处境,见自己要被挨打,吓得脸色惨白,急忙伸手去抓陈娇娘,“娇娘,你快救救娘,三十大板会打死娘的,你快想想办法。”
陈娇娘被她气笑了,这个时候知道害怕了,她骂张昌文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这个时候害怕已经晚了。
张昌文脸色难看,孟氏这顿打是免不了了。
孟氏已经被拖了下去,她急得大喊大叫,正在这时后堂中上来个小厮,对着张昌文耳语了几句,张昌文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之意,随后开口道,“住手。”
衙差一松手,孟氏吓得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张昌文朝着陈娇娘道,“既然孟氏头脑不清楚,你便先带她回去诊治吧,今日这事本官姑且不与她一般计较,若是还有下一次,本官决不轻饶!退堂!”
话音落下,张昌文沉着脸起身离去,陈娇娘有些奇怪,刚才张昌文的脸色明摆着是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那小厮说了几句话他立刻变了脸色,而且行色匆匆离去。
孟氏见人走了又开始哭个不停,陈娇娘走过去冷眼看了她一眼,“你要是想哭就自己在这里哭吧,我先回去了。”
说罢她转投离去,孟氏自己哭了会,眼看着没人搭理她,这公堂之上又处处透露着一股阴森之气,她吓得要命,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追赶着陈娇娘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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