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今天开始复更了,跟大家唠两句真心话!
年前家里人出了车祸,肇事者拒不赔偿,反正就挺糟心的,扯皮了很久,心是真的累,再加上这本书可能有那么一点复杂吧,挺难写的,如果不做详细大纲,根本写不下去,人物太多了,关系都很复杂,还环环相扣,脑细胞都快死光了,所以当时真的无法再更新下去,后来碰上疫情期间,只能在家里休养生息,总算回了点血。
不更新,不是不负责任,恰恰是因为不想胡乱写完这个故事,才选择暂时停更,现在回来,还是希望能写完它,给它一个善终,也给喜爱这个故事,还在等它的宝宝们一个交代。
真的非常感谢你们的支持!写网文似乎就是会有那么一点期待,当你们每天到点去看更新的时候,其实作者也在等待你们的反馈,这是种互相被需要、被肯定的感觉,所以真的很暖心,每次想到这里就觉得没法放弃,还是得写下去,一直写,直到写不出来的那一天。
我文风慢,处女座细节控,特别考究时间节点、地域节点,环境节点上的巧合性,会在这方面做很多设计。写言情文,也不会只有甜,或者只有虐,我觉得都是视故事走向而定,这个文穿插前生、今世,这么多人,肯定有许多悲欢离合,正如我们的生活一样。我希望能在故事里造一座伊甸园,给你们最安心的归属,让这种被需要,被肯定的感觉一直延续下去。
希望,希望我们都能一路走下去,再次诚挚感谢所有等到今天的宝宝,让你们久等了!
潮湿肮脏的柴房,不时有麻雀大的蟑螂爬过,夜里闭上眼能清晰地听到老鼠“吱吱——”的声音,啃食着早已枯朽的房梁,就在身旁跑来跑去。
筱雅撞柱被拦下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在这样的夜里。
她陡然一惊,吓得尖叫出声!至草席铺就的角落蜷缩成一团,槛窗上一缕月光透进,照见她苍白如纸的面庞,就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她费尽全力找到一根树枝,把老鼠都打到一旁去,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此时,面前一团乌浓的黑影开始动了,将她身旁唯一一缕光踩在脚下。她再次吓得惊叫而起,三魂七魄当即去了大半,整个人赤足贴墙站立着,嗓子几乎破音:“谁、谁在那里?”
谢意再往前一步,月色勾勒出她半张脸,莹润的轮廓,深眸小鼻,下巴尖尖的,却不尖锐,窝着一小团让人想抚摸的软肉,瞧着分明只是长相精致的一位小姐,可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如此阴森可怕?
筱雅几乎哭了:“小姐,求您杀了我吧!”
“我找人调查过,两年前你母亲罹患疟疾,被你那赌徒父亲扔到街头差点死了,你将她送到医馆救治,走投无路时跟凛冬、甚至跟晚晚都借了钱,却唯独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
筱雅抽噎着吸了口气,初时的害怕过后,整个人冷静下来,思绪也渐渐清晰。想到撞柱那一刻连死都不怕,居然差点被几只老鼠吓破胆,一时悲苦交加,心绪万千。
她局促地整了整凌乱的衣角,目视谢意说道:“当时老爷有意将您嫁入梁家,您不愿,跟老爷在书房吵了一架,闹得不欢而散,彻夜未眠,第二日天不亮就独自一人策马去了香山,我母亲就是那天早上病入膏肓的。”
“然后,那个人帮助了你,救下你的母亲,让你成为他在谢府的眼线,或者棋子?”
说是揣度的口吻,却不乏笃定。让筱雅宁愿自缢也要保住的人,势必曾对她有足以背主的再造之恩。她是个重亲情的孩子,从被父亲卖到谢府的第一天起,就没脱离过一直用母亲威胁她的父亲的掌控,平时省吃俭用,月银全都托人送回家去,身上哪有什么积蓄?凛冬几个,又能帮衬多少?
其实整件事很简单,时机促成了她的选择。究其根本,还是谢意不得信任,哪怕提前一天亦或再等她一天,去香山给她送信又有何难?
她们主仆二人,到底离了心。
“你不肯告诉我他是谁,就不怕我对你母亲下手吗?”
筱雅摇摇头,忽而一笑:“您不会的。”
“筱雅,你并不了解我。”
“是,奴婢不了解您,十几年了仍不知你不爱龙井,而爱毛尖,但凛冬了解您。其实我很羡慕她,您是一个聪明的人,而我自小就比一般人笨拙,别的丫头做事教一遍就成,我却要三遍才能上手,刚到谢府时连管事嬷嬷都说我是榆木脑袋。大抵就是因为我粗苯吧,没想到您竟然挑选了我。这些年来我陪伴在您的身旁,总是能看到凛冬同您心意相通,有些话根本不必说出口你们就已经达成共识,而我呢?我好像一个傻子,充其量只能站在一旁,羡慕她罢了。”
谢府的大小姐,并非谁人都可以接近,她常常以此来宽解自己,毕竟作为大丫头打理谢意的生活琐碎,她已熟稔在心,深得器重。只凛冬偶尔意味深长地提起她在谢家的艰难时,她才会簇生一种距离感,好像从来没有靠近过她,从未了解过每日都在服侍的小姐。
“凛冬说您会在夜里流泪,我不相信,分明每夜睡在暖阁外的人是我,连我都没听到您哭,她怎会知道?”
筱雅低下头,自嘲道,“直到后来我存了心观察您第二日的面容,眼角果真泛红,我才觉得难过,原来高高在上从不在外人面前流泪的小姐,哪怕夜里哭泣,也不会发出声响。我的小姐,您是这样的坚强,这样让人心疼。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们担心,一个对下人尚且如此柔软心肠的人,怎会舍得杀我的母亲,以此来威胁我?倘若您真是这样的人,当初又何必将我要到院子里来,给粗苯如此的我一片安身之地?”
她忽而想起凛冬,她们差不多的年岁进谢府,数年来风雪携手比肩同行,情谊深厚。未料到她最后竟落得被人推入枯井的下场,一时心痛如绞,痛哭失声。
谢意想安慰什么,不知从何起头,又不该如何安慰,同是她信重的人,凛冬机敏,筱雅朴实,各有各的优点,她自认从未偏心,可……
她心中亦是热油滚烫,痛惜万分。
“表小姐的下场你看到了,她也是晋王的人,在谢家势必还有他们的人。他们不止害了我,还害了凛冬,即便如此你也还是不肯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筱雅,如果我真如你所说心肠柔软,那么那个人到我手里,相比到晋王手里,你觉得哪一个下场会更惨?”
筱雅忽的一抽,哭声止住了。
她不安地看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定在谢意的眼眸里。
那是一双慧黠灵动、欲语还休的眸子,正透过黑夜的桎梏凝睇她。
“好,只要您答应我不取他性命,我就告诉您。”
谢意点头。
筱雅又说:“以谢晚起誓。”
都知道谢晚是谢意的命根子,这个妹妹,她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谢意一怔,继而答应下来:“好。倘若我取那人性命,就让晚晚生生世世颠沛流离,不得好死。”
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挤出来,筱雅这才放心,上前两步,朝谢意倾靠过去。
“那个人就是……”
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疾呼:“不好啦,明园走水啦!”
“快快快,二小姐还在屋里。”
“快找人抬水来!大小姐呢?去通知了吗?”
……
谢意深吸一口气,在追问那人的名字和立刻出门去找谢晚之间短暂地犹豫了下,料定筱雅如今被关在柴房内,应该没有大碍,而谢晚才是谢家的根本。
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留下一名守卫看守柴房,头也不回地朝明园走去。
及至千秋园方才恍觉不对劲,怎么会那么凑巧,那么突然就走水?
不好,调虎离山!
谢意立刻折返,却已经晚了。她回到柴房时看守已经被打晕,多年来未经修葺的破柴房,此刻正在火海中摇摇欲坠。
一片吞天火舌往上,雄踞屋顶的金狮吻兽“咔嚓”一下,头滚落下来。
谢意抬头,唯一一扇槛窗内,一只细长的手正颤颤巍巍地指向一个方向。她立刻斥道:“还不快救火!”
下人连忙乱成一团,她则大步上前,高声喊道:“筱雅!想想你年迈的母亲,她还在等你,我不准你死!你再坚持一下,只要你活下来,我答应你,放你离府,让你们母女团聚!”
那只手似感受到一股足以支撑她的力量,五指并发,竭力抓住栏杆往上。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了,谢意几乎就在看到筱雅的瞬间,那双手滑落了下去。
谢意眼圈一红,忙快步冲到门口。滚滚浓烟直冲口鼻而来,呛出了泪花,就在她推开下人的阻拦,决意上前之际,一道身躯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