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起来:“给我的?”他的脑子混混沌沌,不知道哥哥要做什么。
店员好心解释:“这位先生的意思是让您帮他的未婚妻试试婚纱,他的未婚妻似乎今天有事不能亲自到本店试衣。”
灰看向绿,面具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感觉到他的哥哥一定在面具中笑他。
自己结婚都不来试婚纱,要我来试做什么?灰气冲冲地想,说:“我才不试。”看见店员为难的脸色又加了一句:“要一个男人试婚纱,太奇怪了吧。”
一个店员疑问道:“可是这位先生的新娘不就是男人吗……”
灰听见,不可置信地看向哥哥:“你要娶一个男人?”
绿坦然地坐在沙发上,说:“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男人。”灰嘀咕道。
绿说:“如果你一直在我身边的话,你早就知道了。”
他们兄弟俩若无旁人地斗起嘴来,婚纱店的店员们站在后面举着婚纱,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思。这位客人是他们开店以来最大的客户,今天一天他们只为他服务,他们可不敢对他表现出任何不敬。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直到灰注意到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姑娘举着婚纱的手在抖,他才意识到他们聊天聊得太久了。他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让我来拿吧。”
“没关系的先生,这是我的职责。”小姑娘说话的时候手抖得更厉害了。
灰回头喊道:“哥。”
绿正坐在沙发上喝店长刚端上来的咖啡:“没有客人试衣服,店员自然得充当衣架。”他悠哉游哉地喝茶,似乎一点都不关心举着裙子的店员们。
“那为什么要我来试,我从来都没有穿过裙子。”灰还是很抗拒。
“你嫂子的身材和你差不多,他今天不能来,他都敢穿,难道你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灰抢过快要支撑不住的女孩手里的裙子:“我先试这件,剩下的那么先挂回去,我等会儿自己去挑,你们拿上来的裙子也太丑了,嫂子肯定不会喜欢的。”
灰大步走向更衣室,看起来很豪迈,实际上揣揣不安,他连裙子怎么穿都不知道,天知道等一会儿要闹多大的笑话。这种裙子可以套头穿吗?他费了很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才把裙子套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套反了。他欲哭无泪,只好又套了一遍,于是第一件裙子就花了不下半个小时,背后的拉链还是哥哥帮忙拉上的。
这是一件巴洛克风格的裙子,臀部被垫高,胸前点缀着蕾丝和花边,裙子从腰上自由垂落。灰感觉很别扭,他不断扯着胸前的布料,说:“都说了不要穿裙子……”
“你穿着很好看。”绿淡淡地说。
店长帮腔道:“这款是根据客人您的身材专门定制的,我们店考虑到了客人您的男性特点所以在很多地方做了细节化的处理。比如我们把婚纱的胸前的蕾丝花边尽量减少但是加大尺寸,掩盖住客人身为男性的特征,使这件裙子更符合客人您的气质,再比如我们在这件裙子上采用的碎钻的边角都是锋利的,保证客人优雅中体现出强势,再比如我们在客人您的袖子上添加了扣子等中性化配饰……”
“行了行了,我可以脱掉了吗?”这件裙子的的腰身很细,灰感觉自己的早餐都要被勒出来了。
“再试试其他的吗?”绿问。
“不要裙子,其他的都可以。”灰已经走进了试衣间,费力地脱掉身上的裙子。
“麻烦拿一下那套西装。”绿指了一件西装。
就这样,灰试了一上午的衣服,最开始是裙子,接下来是西装、唐装、礼服、汉服……奇怪的是,每一件衣服他穿起来都刚好合尺寸,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质问道:“为什么嫂子的尺寸和我化形之后一模一样?”
绿扶了一下眼镜,说:“你觉得呢?”今天绿一身白色的西装,配上银色的面具姿态优雅地坐在皮质沙发上,活脱脱一个优雅贵公子。
被这样的绿看着,灰感觉自己被嘲弄了,他挑了挑眉毛,说:
“原来哥哥你才是受吗?”
听到宣衡的话,赵诺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他说:“你的第一个要求是让我来问棘居做你的侍从,第二个要求是陪我一起去世间游历,宣衡上仙,我怎么看你都是居心叵测,用心不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