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魇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刚刚不是给了吗？”
我把美羊羊拍到他的眼睛上：“那你用这个给我买瓶汽水回来。”
他乖乖认错，抱住我的力道都小了不少。我趁机推开他。
重魇道歉后直直看着我说：“我道歉了，你也必须道歉。”
“我为什么腰道歉。”
“你每天都在说要离开我。”他的眼神很无辜，表现得很心痛，好像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一样。
我面无表情地把那张冥币拿起来：“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或者说你究竟是人是鬼？”
重魇说：“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很严肃，你千万不要笑。”
“放心，我是专业的老师，不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会笑的。”
“我是魔王。”
“噗嗤。”
灰疑问：“天池藕是什么？”
黑说：“你似乎提起过。”
上次回来后，白依旧进入了赵诺记忆，为此向黑抱怨过一句。
白解释说：“比齐翼早一点拜访松涛的客人就是天池藕。”
灰说：“这就好办了，你们帮了他他应该也会帮助你们吧？”
黑摇摇头：“我们杀死了他。”虽然这是客人自己的愿望。
灰说：“我以为他让你们杀了自己是闹着玩的，结果居然是真的，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不是他有问题。”白垂眸，继续说：“他遇见的人有问题。“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吗？”
白摸摸灰的头：“不急，我们先去找人族的圣物忆叠。”
“为什么？”灰在白的手心里蹭：“不从最容易的开始？”
黑蹲下来替白回答：“那里可能是最难的。”
“嗯？”
“如果按照齐翼的说法我们需要的是圣物的外壳的话，那我们就需要赵诺把他身体的一部分拿下来。”用“拿”这个词已经很委婉了，到时候恐怕要见血。而且林轩现在应该恢复记忆回到赵诺身边，他绝不会让他们轻易达到目的。
“那关于人间的圣物，你们有什么线索吗？”齐翼问。大家都否认了，只有白沉默不语。他转头问灰：“灰，你还记不记得你哥哥说很想见你？”
灰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他往白的怀里依偎：“他不是说不要我了吗？”
我不信重魇说的话，甚至怀疑他精神方面有问题，但是我没有办法赶走他。我没有办法面对他的眼睛和言语，他就是我的克星。
他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没有钱，没有身份，可能精神还有点问题，但是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关心我为什么想死的人。其他的人要不就是不相信，要不就是嗤笑。只有在他面前，我才感觉自己像一个人，一个被别人关心着的人。我丝毫不怀疑他在骗我，他和我有过一段不怎么美好的渊源，但是现在他正在看着我。我为我能工作养活他而自豪。虽然他可能也不需要我的养活就对了。
我唯一担心的事是他什么时候离开，我知道他终将离去，像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我已经习惯面对离别，只是怕最终要放手时得砍断手臂。所以现在我选择截掉手指。我没能如愿，他握住了我的手指。
我要输了。
我期待这场失败，我为这场失败祈祷。重魇晚上又凑过来问我今天为什么想死，我对他说：我的心里有了不该有的牵挂，我变得不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