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让粉坐在椅子上,锁上房门,想了想,又加了一层隔音屏障。然后对粉张开双手:“要不要抱一下?”
粉的眼睛立刻充满泪水,委屈一股脑涌现出来,她猛地抱住白,忍不住哭诉:
“他把父亲绑在身边,他怎么那么欠打!”
“嗯,打。”
“他生下我就不管我了,就跑去外面沾花惹草了,他就是坏到底子里!”
“嗯,他坏。”
“这么多年了他都不来找我,现在还趁我不在来找你,他就是故意的!”
“嗯,故意的。”
白抱着粉,慢慢拍打她的后背,轻声哄着她。粉先是小声啜泣,然后大声哭泣,白的衬衫被她的眼泪打湿,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在意。
粉哭完就推开白:“太没面子了。”鼻头还是红的,嘴上还在逞强。
白摸了摸她的头发,也被粉嫌弃地推开:“别摸,黑会生气。”
白奇怪:“为什么?”
粉说:“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白又躺回床上:“我年纪比你还大。”
“你没有经历过。”粉想起身上的苍雷:“给,据说对你的病有作用。”
白接过苍雷。只是一枚戒指而已,古朴的灰色,上面刻了简单的不知名的花纹。白没有感觉到这枚戒指上有任何灵力或者符咒。
白说:“把齐翼叫进来吧。”
粉说:“连你也不会用这个吗?”
白叹了一口气:“你感觉上面有任何法力的痕迹吗?”
粉说:“没有,不是因为我的法力不高才?”
白说:“傻孩子,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火光中,杜俊握住左拳,放在心口,像在宣誓。
灰牢牢抓住杜俊,生怕他跑了。面前的人已经苍老得看不出本来的面目,灰还是觉得很熟悉。是这个人给了他名字,给了他身体。他对他有父亲一样的情结。他现在只想陪在他身边。他觉得他很难过。
“你不用这么抓着我的,我不会跑。”杜俊说。
灰说:“我也不想一只抓着你,是我的手自己这么干的,你要怪就怪它吧。”他伸出双手,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白没有答应帮我,我还不会走。”
“粉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嗯。”
“可是你不是男人吗?”
“白帮了我。”
“老头,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说话啊?你怎么和白一样没意思了?”
杜俊看了看粉雕玉琢的灰,用默认回答。
“齐翼,长话短说,把施在粉身上的法术解掉吧。”白冷冷看着齐翼。
齐翼别过头去。
粉皱起眉头:“他又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你说你刚拿到苍雷时上面还有法力的痕迹,现在我们都感觉不到法力,而这期间苍雷由你保管。那么,这些法力被用到何处?”白往被子里缩了一点。
粉刚经历了一场大的情绪波动,现在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声音有气无力:“是和那个锁链一样的东西?”
“对。我刚刚已经帮你解掉了。”
“他把苍雷用在了我身上?”
“魔族圣物苍雷,可化万物,甚至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被用在了你身上,咱们不亏。”白打了个哈气,完全不把这点事放在心上:“粉,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世间万物皆有一死,这是没有人逃得过的欢庆,你真的不用太担心。”
白难得说这么多话。
齐翼还是扭着头,维持着怪异的姿势站在门后。
白对齐翼说:“齐翼,如果我是你,这一次,我就会堂堂正正地追粉,而不是再一次囚禁她。”
齐翼说:“如果您也经历了我经历过的事,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白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