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吃惊地看着他们,灰不好意思地说:“你们记不记得我说过我出生的时候遇见过一个怪大叔。
”
没有人知道灰是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天上的雾气,或许是海上的蒸汽,总之他出身时只是白茫茫一团气,但是这团气是有思想的,而且这团气里有两个生命,一个是他,一个是他哥哥。他的弟弟的原因很简单,他的哥哥醒的比他早。
他们只是一团气,没有父母,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只能不停地飘啊飘,飘啊飘。渐渐的,一团气分成两团,他和哥哥分开了。他很开心,因为终于有了自己的身体,晚上睡觉时也不用和哥哥挤在一起了。但是哥哥非常不高兴,他一直在想办法让他们两个重新融合在一起。他问哥哥缘由,哥哥只是说:“你那么弱,离开我就没有人会保护你了。”
“但是哥哥在身边不就会保护我吗?”灰不是很明白。
哥哥说:“这不一样。”灰也不明白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哥哥说不一样,那个时候的他深信不疑。
为了让他们重新融合在一起哥哥找到了据说是当时最厉害的人,也就是杜俊,不过那个时候他的名字不是杜俊,他们都叫他魔王夫人。
“那个人类真的不一般,竟然可以当上魔王的夫人。”
“对啊对啊,可能是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吧?”
哥哥听到这句话就拉着他寻找魔君夫人。
他们没有听见后面的话:“谁知道是因为实力还是因为什么呢?魔王那么厉害,还需要一个人类帮助他?我觉得啊,八成是用了什么邪门的法子!”
粉感觉自己的心裂了一个口子,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他哭。是为了我,粉想可是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她觉得有必要和齐翼解释。
“我记得我说过喜欢你。你说你不需要我的喜欢。我说没关系,让我帮你做点事情。然后我帮你出生入死,多次丧命又复活,最后一次的时候,我提醒过你,我死了就再也不会复活了,你不相信。”
齐翼说:“是。”
粉说:“然后你就用锁链锁住我,不准我离开,说你喜欢上了我。最后白救了我。”
齐翼说:“是。”
粉说:“我不记得我有什么地方负了你,我喜欢你的时候,从来没有要过回报,你锁住我,我也从来没有对你施加暴力。所以,为什么你这么伤心?”
齐翼无言以对。
“而且,我都没有难过,为什么你比我更难过?”
齐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也觉得自己可笑,粉帮助还是人类的他杀敌不过几十年,他锁住粉也是几十年,然后将她记了大概一万年。他也觉得自己这是何苦。可是他的心不让他停止对她的思念,而他对此无能为力。
粉捂住心口说:“齐翼,我不是很懂你。”
齐翼没有迟疑,再次拉住她的手:“要走的话,能不能带上我?”
粉说:“给我一个理由。”
齐翼说:“你知道苍雷要怎么用吗?”
灰简直不敢相信最厉害的人类竟然是这样一副邋遢的样子,胡子不知道几天没有刮了,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的气味令人难以忍受,他不想靠近,但是被哥哥踹了过去。开始几次哥哥舍不得让自己去问,怕自己受委屈,可是哥哥什么也问不出来,而他一问就问出来了。久而久之,每次就都是他来问了。
“请问你知道让我和我哥哥重新融合的方法吗?”他飘到那个人面前,大声说,生怕别人听不见。
那个人果然吓了一跳,发现声音的来源是一团雾气,眼睛眯了眯:“你这个小鬼是从哪里来的?”为何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奇怪的生物。这个小东西似乎还有意识?
“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你是从哪里来的呢?”灰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下意识说出实话。
“人当然是人生出来的。你这团气,难不成是天上的云生出来的?你不是说你有哥哥吗?你哥哥呢?”杜俊灌了一口酒。他倒要看看这兄弟俩是何方妖怪。
“哥哥……哥哥他不能出来。”灰小声说。他心里想:早知道就不说哥哥了,这下怎么收场?
“为什么不能出来?”杜俊存心逗逗这个小鬼。他与这个小鬼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有一见如故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也很奇怪。他想找到这种感觉的源头。
“哥哥说不能说……”灰的声音更小了。他甚至想马上溜走。
“你这个小鬼头,真是有意思?真奇怪,为什么我感觉一看见你就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