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黑说,他把手搭在白的肩膀上。他喜欢这个动作,亲昵又不逾矩,偶尔白会用右手握住他,给他回应,比如现在,他内心亲近白的心情就会更加急切。
杜俊没有管他们俩之间的小动作:“活了这么多年,我还真没有见过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只要代价够大,报仇足够丰厚,就算是白也会答应的吧?”
他在试探,试探白有没有帮他的意愿。
白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说:“杜俊,上次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杜俊说:“帮我追求我的心上人。”
白继续说:“结果是什么?”
杜俊满足地笑了:“当然是追到了。”
白反握住黑的手,安慰身后的人稍安勿躁。他说:“然后呢?”
“不是,你这个审问的语气是什么意思?你到底要问什么?快点行不行?”杜俊已经大概猜到了白想要说什么。
“你要我帮你追求魔君,我做到了,你追到了,为了留住他和我要了可以让男子怀孕的果子,生下粉,发现还是留不住他。”白未尽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你历经千难万苦,换不回一个圆满的结局,现在要再试一次,恐怕得到的结局还是一样的。
杜俊假装没有听懂:“留不住就留不住,他那里没有我的位置,我自然可以从别处找补回来。你别说那么多了,就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白说:“关于重魇,我不帮。”
粉说:“你不用那么高兴,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这次嘴角是真的耷拉下去了。齐翼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什么也说不出来。即使是早就料到的结局,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难以接受。
粉说:“但我不会再躲你。“
齐翼勉强笑了一下:“你不会躲我我也找不到你,白会帮你的。“
粉说:“我不会再让白帮我了。”
齐翼说:“那我以后可以随时随地去找你吗?”
粉用手抵住想要靠过来的齐翼:“不可以。”她站起身来抚平裙子上的褶子,然后再一次提出交换:“红羽换苍雷,换不换?”
“你说了这么多,还是为了白吗?”齐翼觉得自己看穿了粉的目的:“你说愿意见我,不会再阻止我见你,还是为了那个白?”
粉看得出齐翼现在很生气,尾音都在颤抖,在拼命压抑什么。她不懂他为什么愤怒。
“我出来见你不是为了白。”粉认真地解释说:“我出来见你是因为想要见你。”
齐翼的心提了起来,很快又被他自己压了回去:“粉,你不要这样说话了,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就不要说这些暧昧的话了,很容易让我误会的。我和你换,正好红羽是我想要的东西。来,给你。”
苍雷凭空出现在齐翼的掌心,齐翼用另一只手去够粉的手,中间退缩了一下,但是还是缓慢地伸过去了。她轻轻拉起粉的手,然后把苍雷放在她手上,说:“收好。”
最后才拿过红羽,若无其事地收好。他笑着说:“东西换好了,你可以走了。”
虽然他在笑,粉却好像看见有眼泪从他的脸颊上划过,留下清晰的痕迹。
杜俊也不怒:“老白,这就没有意思了,你知道我不可能为了别人来求你的。”
白转过头,不打算再理他:“送客。”
黑从白是身后走出来,微笑着说:“杜先生,请?”他的眼睛里没有笑意。上次杜俊来时也是这么嬉皮笑脸,也是这样赖着白帮他,但是他付出了那么多,最终一无所得。恋人离世,女儿至今未认,而他这么多年了无音讯,恐怕是风中残烛,苟延残喘。这样的他,现在还想来交易。上次用的是自己的命格,现在他身上还有什么珍贵的东西?
如果这次同意帮助他,他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
黑对别人的事一向不是很关心,但是这个人他实在是印象深刻而且就算是他心中也不免升起怜悯的情绪。他想骂退他,让他清醒一点,但是深知自己没有这个资格,面前的人虽然只是一个人类,但是实力深不可测,绝不是他可以应对的。
灰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拉着杜俊的衣角说:“叔叔,走吧。”
杜俊低头一看,这不是当初那个一直缠着自己的小鬼吗?他惊喜地说:“小鬼头?你怎么在这里?你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