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陆漫漫悠悠转醒,她捂着脑袋坐了起来。身上盖着的是一床蓝底百花的被子,不管是花色还是款式都很老套。
她恍惚记得,这样的款式也就是在七八十年代的时候最流行。在现代谁家还用这么老土的花色做被子,更何况这被子连一个被罩都没有,一点也不像是现代人的风格。
除了被子,屋里的其他摆设也显得很破旧。
不是很平整的土地面上摆放着一个实木的床头柜和一个高高的长型桌子。这唯二的家具上面涂得漆是黑红色,让样式不新颖的家具更显得陈旧。
床头柜锁着,陆漫漫不太清楚里面有什么,不过长桌子上的摆放一目了然。一小块二十厘米的镜子、一根蜡烛,还有几本书,这就是书桌上的全部东西。
陆漫漫头疼得厉害,脑子跟不上节奏,她总觉得这场景布置有些熟悉,可一时却想不起来。
此时外面天色大亮,阳光透过窗户纸折射进来,给这个阴凉的房间带来一丝温暖。
陆漫漫浑身无力,直觉告诉她暂时是安全的,于是,她又重新躺下。
忍着头疼,她梳理着脑海中的记忆。
她之前在干什么来着?
哦,对了,她想起来了。
她生病住院,大孙女为了哄她开心给她介绍了一本小说,然后她就发现那本书是董立诚的闺女写的,再然后她被气死了。
是啊,她差点忘了,她已经被气死了。
所以,她现在是在哪里呢?
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阴曹地府。而且她还能感觉到疼痛,那就说明不是在做梦。难道是借尸还魂?
拜大孙女所赐,别看陆漫漫是个老太太,她也赶时髦的看了好几本小说,对一些小说的桥段还是很清楚的。
正想着就听见有人说话。
“漫漫,你在家吗?我进来咯。”
这么巧,这具身体也叫漫漫?
来不及细想,陆漫漫清清嗓子答道:“在呢,你进来吧。”话说出口她才发现她的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喝过水一样。
推门进来的是一位身材高瘦,穿着暗红色碎花的姑娘。她看到陆漫漫做起来赶紧跑过来把人按在被窝里,“你还没好呢,赶紧躺下。”说完这话她还伸手摸了摸陆漫漫的头,“哎呀,还有点发烧,你等着我给你拿药。”
这姑娘似乎很熟悉屋子里的摆设,她径直走到长书桌前面拉开抽屉拿了一粒白色的药丸出来,然后麻利的倒了一搪瓷缸子温水。
“来,先把退烧药吃了。”她一只手垫在陆漫漫身后把陆漫漫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拿着搪瓷缸子准备给陆漫漫喂水。
陆漫漫有些哭笑不得,她都活了快七十年了,没想到也有被当成小孩子的一天。
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无能,陆漫漫双手撑着床做好,“我自己来吧。”她接过药片放在嘴里,咕咚咕咚几口水下去。
这姑娘跟陆漫漫是真的熟悉,见陆漫漫吃了药,她又从刚才那个抽屉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薄荷糖。“知道你怕苦,快吃块糖甜甜嘴。”
听到这话陆漫漫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小时候每次生病她爹娘就是这么哄她的。自打她跟董立诚结婚到离婚,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跟她说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