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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小圈(2 / 2)


岑鬼勾起嘴角,无比自信地答道,“大爷我可是答应过尉迟玹的。”

金鬼无奈地笑了一声,“那你可不能掉以轻心了,我来卫国前特意去周遭国家逛了一圈,无论哪个国家都是粮草充足,兵力强盛,随时备战的状态,纵使是陆上最小的雁国,战力也远超于卫。”

岑鬼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大爷我明白的很,所以卫国只求自保,不求进攻。”

金鬼便了然了,“依靠多变的海域进行防守么?想法是不错,可是又能撑多久呢?”

岑鬼将另一摞竹简推到金鬼跟前,示意后者先看上一看,“所以大爷我打算先从粮食着手,只有饿不死才有撑下去的希望。再者,大爷我也有很多年没体会过这种大战将至的紧张感了,偶尔来上这么一次,感觉也不坏......”

金鬼将那些竹简大致翻了翻,丢回桌案上,又从旁捞起《它山樱吹帖》,一面看一面笑,“这些年来似乎到处都在改革,原先用于写字的竹简布帛也逐渐被这种纸张所取代,看看这娟秀小字,写在这上头多雅致。人类啊,可当真是一个了不得的种族呢。”

岑鬼坐直身子,闻言轻笑道,“说的好像你我生前不是人似的。”

金鬼认真品读着手中的《它山樱吹帖》,喃喃说道,“至少现在是鬼,也变不回人了,不是么?于他们而言,我们就是异族。”

岑鬼颇有感触,“是啊......人鬼相守......何其不易......”

金鬼愣了愣,放下手中书册,难以置信地望着岑鬼,“你居然会这般想?不应当啊,你不是那种一旦认定目标,便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脾性么,怎的今次突然开窍了?我离开的这段时日阿岑你究竟遭遇了什么?”

岑鬼软趴趴地伏在桌案上,一面抬手揉着太阳穴,一面睨着那些奏章,哀怨道,“正巧大爷我也累了,再看些奏折文字什么的估摸着能将晚膳都给吐出来,你且坐下,大爷我同你说叨说叨这段时日发生的事。”

残灯照孤影,一宿杯茶凉。天将白时,岑鬼终于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毫无保留地同金鬼复述了一遭。

金鬼听罢,低头思索良久,这才捋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如此,虽然阿岑你仍有些胡来,但眼下结果未必不是最好的,或许哪一天尉迟玹突然脑子抽抽了,便被你的执着给打动了呢?”

岑鬼嗤笑出声,有些感慨地说道,“若是换成那些女妖女鬼的话,被大爷我如厮追求,恐怕早便感动得死去活来了吧......”

“尉迟玹,不愧是大爷我看上的男人。”

金鬼笑而不语,手心中耀眼的金色华光转瞬即逝,化出了一个精致的人偶。

岑鬼当即认出了这个人偶的身份,想要伸手去接,金鬼却故意将之背到身后,意味深长地笑道,“我看你在卫国待得都有些乐不思陈,恐怕早便不记得此物了吧?依我之见,这人偶就是个累赘,你也无需再留在身边,不如......我去将它给彻底毁了?”

岑鬼慌忙起身将之一把夺过,口中嚷嚷道,“这可是大爷我的宝贝,怎能说毁就毁。”

金鬼闻言轻笑了两声,起身走去窗边,将窗户一把推开。

屋外仍是狂风暴雨,偶尔夹杂着电闪雷鸣。金鬼仰起头来望着昏暗的天空,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我打陈国来时路过一片海滩,那儿涨水涨得厉害,许多人只能待在高地上无处可逃,也有不少人被浪头拍入海中。”

“然后我呢,不经意间瞥见了一道黑色的人影。那位尉迟玹确实是个厉害人物,如此大的风雨,他却能冒雨在岸边坚守几天几夜,可以看出他当真是很想守护这个国家了。可他原本并不是卫国人吧,为何要如此拼命?”

“虽然他骨子里流淌着那股狼一般的狠劲,可狼却从来不会对无关紧要的人施以援手,当然,如果是报恩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岑鬼最先注意到的是尉迟玹竟又在海边待了几天几夜,正想拍案而起,视线对上金鬼别有深意的目光,方才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大冷静,这才坐了回去,解释道,“大爷我可没救过什么狼,也没对他施以恩情,不过他却一直以臣子自诩,或许是大爷我的努力初见成效了?”

一股狂风携着雨水自窗外扑面而来,穿透金鬼的身躯,洒在屋中石板铺成的地面上。

金鬼捏着下颌,别有深意地揣测道,“狼是从来不会轻信任何人的,你能让他放下防备对你示以忠心,确是很大的进步了。不过臣子和枕边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他虽打算为你效命,却并不仰慕于你,或许一辈子你都无法让他跨过这一鸿沟。”

岑鬼深谙此中道理,面上却仍持着笑意,“大爷我是准备走一步看一步的,哪怕最后他选择与一位姑娘成亲,大爷我也已经尽心竭力地做过了,也做的足够多了,扪心自问,无怨无悔。”

金鬼望着岑鬼那坦荡的眼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啊,也不知该说你究竟是莽撞呢,还是当真做鬼做的太久,忘却了人性。”

“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在听到你的诉情后并没有直接拂袖离去,而是作为一名臣子默默地帮衬着你,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你也没必要一直闷在宫中思索治国之事,也得学着偶尔放松放松,寻一些二人碰面的机会,要是像现在这样一个宫内一个宫外瞎忙活的话,谈何增进感情?”

岑鬼一拍桌案,欣喜地站了起来,恍然大悟道,“阿金你说的很有道理,是大爷我欠缺考虑了。”

金鬼反身将窗户合上,苦笑道,“你啊,上阵杀敌可以,治国谋划也可以,可一旦遇上这类儿女情长,便同个傻子似的。不过也挺好的,毕竟世人都说‘傻人有傻福’嘛,万一哪天尉迟玹当真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从鸿沟那头摔到了这头,绿豆突然就看上了王八......也不是没可能,对吧?”

“阿金你这家伙骂谁王八呢?”岑鬼一面骂骂咧咧,一面夺过金鬼怀里的人偶,抑制不住欢喜地亲了一口,“好久不见啊小圈,爹爹可想死你了。”

一睁眼,却发现怀中的人偶正在对自己眨眼。

岑鬼难以置信地伸直胳膊,将人偶拿的远了些,转头问金鬼,“阿金,这是这一回事?”

金鬼眯着眼睛,笑吟吟地解释道,“大抵是阿岑你在陈国时太不知收敛,胡乱以本体释放了太多鬼气,人形木偶本就容易通灵,吸纳了你的鬼气,眼下当真变成活的了。不过也不必太过在意......”

岑鬼难以置信道,“怎可能会不在意?”说完,转头盯着手里的娃娃,娃娃亦在回望着他。

金鬼笑吟吟地出声提醒娃娃,“小圈,他便是你爹爹。”

话音刚落,娃娃周身青光大盛,竟是一眨眼变成了副寻常孩童模样,径直扑入岑鬼怀中将之一把抱住,好不欢喜地撒娇道,“太好了,小圈终于找到爹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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