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吧!”
鬼抓狂的叫了起来,与此同时,他额头中间被砸中的眼睛终于反应过来,缓缓的渗下了液体。
不得不说的一点是,变成现在这样的鹤衔灯有一个缺点。
他的两只眼睛空洞无法流出人类该有的眼泪,反而是脑袋正中间的眼睛能哭出点水花出来,只不过它滴落下的不是透明的泪珠,而是腥红发黑的血液。
鹤衔灯面无表情的抽抽噎噎。
“你就是故意的。”鹤衔灯说,“要不是你的舌头不能绑绷带上去,我今天就给你打个结一个月都没法说话。”
“最好把你整个人都裹成重度烧伤的患者一样,让你回去给你的师弟看,让你回去丢人!”
“我没故意!”狯岳死不承认自己刚才脑子抽了。
鹤衔灯不信:“你知道你的行为让我想到了什么吗?”
他给狯岳举例子,举的例子还烂得要死,差点刺激的这个心高气傲的少年跳起来骂鬼:“就像是因为手被草叶子划破了担心被我说所以一个劲的拿舌头舔伤口结果越舔越大的结草和因为姐姐手破了所以自己也要作死看看到底怎么弄破还给我炫耀伤口的结花。你就是她俩的结合体,不仅舔伤口还拿来给我看。”
鹤衔灯说完话后摊了摊手:“值得庆幸的是你的血液没有她们两个那么刺激,不然等下你就有的瞧了。”
他们两个一人一鬼把好端端的谈话场景搞得像个凶杀案一样,一个正嘴里吐血一个正脑袋流血,而且双方都没有去止血的概念,而是一个劲的盯着对方看,就好像在玩谁先开口谁先输的幼稚游戏一样。
“哼。”最后还是鹤衔灯先投降。
他让狯岳把舌头吐出来,手指压在上面施展血鬼术,一边动作一边给对方解释。
“你去什么地方就要遵守什么地方的规矩,之前我敢那么明目张胆,不对,是提心吊胆的来找你,是因为你还没有去鬼杀队。”
“哦。”狯岳含含糊糊的怼他,“没想到你很怕鬼杀队啊。”
“正常的,有意识的,没有被饥饿冲昏头脑的鬼都怕鬼杀队好吗?!”
鹤衔灯干脆捂住了狯岳的嘴巴,方便治疗的同时也方便讲话:“你这只脚还没踏进去,你就不是他们那里的成员,还不用受那钢铁一般的规矩制约。”
“可是你进去了你就要遵守,规矩这种东西是不能改变的。就像你在神社外面,可以抱怨神明的不公,可以犯任何的忌讳,可以把神明讨厌的事情全部都干一遍。”
“但是——”
鹤衔灯趴在狯岳的身上,身上异于常人的地方逐渐往回收。
他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严肃而认真的盯着狯岳看:“进了神社之后你就必须要听神灵的话。”
“该穿什么,该带什么,忌讳的东西一概都不能碰,同理,鬼杀队也是,你不是他的成员的时候,你爱干嘛干嘛,他肯定管不到你,可你一旦成为他们的一员……”
他从狯岳身上下来,说话时表情带了几分落寞:“包庇鬼的鬼杀队成员,包括柱也一样。最好的结果是被赶出去,最坏的结果是切腹,最最坏的结果是你的师门都要一起跟你切。”
“是吗……”
“你不想死吧?”鹤衔灯用手指推他的鼻子,“虽然你要是真被切腹我也应该也能用蝶子把你吊着口气慢慢救回来,但是——”
鹤衔灯还想继续警告,可看着情绪低落的狯岳,他选择换了个话题:“所以今晚要留下来吃饭吗?”
刚一说完他就后悔了,话题掐的太过生硬,导致刚一说完狯岳就一脸惊奇的盯着他看。
“唔!”
狯岳把捏着自己裤脚的手收了回来,低着头:“没心情,你和你的小花小草小月亮吃吧。”
“那留下来过一晚吧?”鹤衔灯又问,“晚上赶路不方便,还有,明天有好吃的饭。”
“你煮啊?”
“对呀,明天应该是鹤眠月啊,我可以起来的。”
“随便。”
他到底答应还是没答应。
鹤衔灯有点迷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陪你的小孩玩!”估计被鹤衔灯看得不耐烦了,狯岳直接挥手赶鬼。
狯岳把鹤衔灯赶到外面去打算自己待在房间里冷静一下,结果被赶的鬼又把门拉开,挤进来半个脑袋问:“你知道你原来房间在哪吧?”
“知道。”
“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我拿血鬼术来哄你吗?”
“不用。”
“血鬼术·甜眠之……”
“……出去!”
鹤衔灯被他关外头了。
“这明明是我家诶。”鹤衔灯委屈。
他看着外面因为声响聚拢过来的小孩,挥挥手把他们招过来。
“不要管你们讨厌的大哥了,去吃饭吧。”
——哦!鹤先生终于认识到狯岳是个坏坏了!
不提别的,这是结花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