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舞点头道:“要是让我知道你说的有不尽不实的,可就不是涂蜂蜜这么简单了。”
佩玉磕头如捣蒜,嘴里连声说道:“奴婢不敢欺瞒绿舞姐姐!奴婢们本来是陪着昭容一起进的内殿,昭容不知怎么地就睡着了。太平公主身边的菱珀姐姐进来和我们说话,还,还给了我们每人一只金镯子,说奴婢们伺候昭容辛苦了,替昭容赏奴婢们的,还说内殿不是我们这种身份的人该进来的,她在外间沏了茶,让我们去喝。。。。奴婢,奴婢被金子迷了眼!就和菱珀走了,其余的,奴婢真的不知道了!姐姐饶命!!!!!!!”
绿舞听佩玉供出菱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银牙紧咬:“菱珀,很好!很好!雪柳,念露,你们把这两个贱婢用绳子捆起来,扔到后面柴房去!每日只给她们水喝,不许给饭吃!这事不能瞒着昭容,等昭容醒了,我要禀报昭容。今天的事,你们三个不要外传。”
三人点头,皆道:“姐姐放心,我们知道轻重。”
绿舞让雪柳三人秘密将两个宫女看管起来,就回到卧室,见上官婉儿还在昏睡,也没去打扰。
上官婉儿昏昏沉沉睡到第二日午时方醒,缓缓起身,挑开纱帐,问道:“谁在外面,我口渴。”
“昭容醒了?”绿舞答应一声,倒了杯茶进来递给她。
上官婉儿连喝了两杯茶才觉好些,问道:“什么时辰了?”
绿舞把纱帐挽起,扶着上官婉儿坐起身,在她背后放了个枕头:“刚过午时,昭容可是饿了,要用膳吗?”
上官婉儿揉着额头:“我睡了这么久?有些饿了,熬些粥来吃吧。”
绿舞道:“一直在灶上熬着呢,奴婢这就去端来。”
绿舞转身出了卧室,片刻端了个托盘来。上面摆着一碗粥和几样小菜。将粥放到炕桌上,上官婉儿拿起碗,吃了半碗粥。
绿舞见上官婉儿吃了粥,气色也好多了,才慢慢把佩兰佩玉的事告诉她。
上官婉儿因被陛下发现与张昌宗私情一事而心神动摇,故而虽然知道两个宫女有问题,但也没精力审问,倒是绿舞替自己先审了。只是她没想到,这背后竟然是太平公主暗中推手。
绿舞问道:“昭容昨日在紫宸殿到底发生何事,竟然会被公主算计?”
事到如今,上官婉儿也不再瞒绿舞,把事情从头到尾跟绿舞说了一遍。
绿舞听完也吓傻了:“我的天爷!这张昌宗竟然如此大胆!他这不是想害死昭容吗!”
上官婉儿伤怀道:“我若不是心猿意马,又如何能被他。。。。”
绿舞试探问道:“昭容,您是真的对张昌宗,有情吗?”
上官婉儿抚着额前的伤口,道:“我也不清楚,大家都说他像太子贤,可是我从没觉得他和太子贤有任何的相像之处,他表面上恭谨温柔,其实骨子里是个落拓不羁,傲气十足的人,我总觉得和他似曾相识,就像是我梦中见过的那人。。。。”
“梦?什么梦?”绿舞见婉儿说得奇怪,问道。
二人正说着,念露推门进来,说道:“昭容,高力士来了。”
上官婉儿就是一愣,不知道高力士这个时候来作什么,难道是陛下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绿舞也是惴惴不安,武帝是个敏感多疑的人,她也许会被一时的说辞骗过,但是谁知道事后她会不会发现什么,这高力士来,只怕没好事。
上官婉儿也知武帝不会轻易就饶过自己,躲也没用,就对念露说道:“让他进来吧。”
念露转身出去,不一会带着高力士进来了。
高力士躬身施礼:“奴才见过昭容。”
上官婉儿欠身,笑道:“公公来有何事?可是陛下宣召吗?”
高力士摇摇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婉儿。
上官婉儿接过瓶子,疑惑地看着高力士。
高力士笑道:“昭容受了伤,陛下虽然生气,但是也心疼,让奴才偷偷给昭容送药来了。”
上官婉儿万没想到武帝竟然能给自己送药,一时又羞愧又激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高力士又道:“昭容还在禁足,陛下是不便明着赐药的,所以才吩咐奴才偷偷送来,这药可以生肌祛疤,药效极灵,昭容不妨试试。”
上官婉儿紧紧攥着药瓶,潸然泪下:“婉儿作出如此事来,陛下还能如此记挂,还请公公替婉儿给陛下谢恩,三月后再亲去谢陛下之恩。”
高力士笑着点头:“昭容且放宽心,好生养病。奴才这就回去了。”
上官婉儿点点头,命念露将高力士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