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皱眉:“王爷对我有恩,贫道自当应诺,但上京事关重大,我一个闲散道人,还是一介女流,又如何能跟着走?”
“此事道长无需担忧,完全交由我处理就可。”蒋太妃信誓旦旦的保证。
见她这么说,李乘风自然同意,二人又就迎接的来使讨论了一番,直到天色渐晚他才告退。
而朱厚熜这个时候,正在袁宗皋的指导下练习礼仪,争取见到朝臣不露怯。
……
安陆州外的驿站,谷大用正一脸烦躁的询问驿丞,也就是驿站中的最高长官。“怎么?你身为安陆驿丞,好歹也是个官了,何况还离王府这么近,连兴王的喜好都不知道?”
驿丞吓得两股战战,这位可是掌控着西厂的大人物,这些年专门带着西厂里的内侍,勾结地方流氓土匪,四处敲诈勒索。如今竟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而且还对他很不满意,驿丞觉得自己要昏过去了!
礼部尚书毛澄看不过眼,冷哼一声:“谷公公,他是朝廷命官,只有皇上和刑部官员能审讯他,你这是做什么!”
谷大用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毛相公说笑了,咱家不过是打听一下新帝的喜好,以确保路上能做到万无一失,为皇上分忧,本就是我们这些下人的本分,不像你们,每天光是动动嘴皮子就行。”
“不过是帮奸佞小人,国之蛀虫,竟然还妄自尊大,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谷大用刚要动怒,马上寿宁侯张鹤龄就出来打圆场,“两位莫急,这皇上还没见到,您二位先吵起来了,到时候让新帝见笑,是个什么样子。”
寿宁侯背后的张太后,谷大用还是十分忌惮的,于是闭嘴不谈。心中暗恨,果然是人善被人欺,倘若先帝在世,这帮书呆子哪敢跟自己这么讲话,遂更是下定主意要包好新皇大腿。
张鹤龄又转头对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大学士梁储和装死的定国公徐光祚说道:“我看谷公公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初见陛下,总应表现出大家的诚意来,您们说是吧。”
梁储笑呵呵道:“寿宁侯说的有理,那就由您全权负责吧,我这把老骨头怕是动不了了,还是给你们年轻人腾地方。”
定国公徐光祚也憨憨的点头,全然一副“俺是个粗人俺啥也不知道”的样子。
毛澄则一脸正直的对张鹤龄说道:“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将自己本职工作做好,对得起国家和百姓,就是对陛下最大的诚意了。”
张鹤龄被这一套老狐狸、铁憨憨、书呆子构成的组合拳打懵了,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谷大用暗自嗤笑,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计上心来。
第二日一早,张鹤龄刚起身就听见护卫们禀告,天还没亮时谷大用谷公公就已只身前往兴王府,说他是司礼监太监,理应提前为众位大人探路。
张鹤龄心知,他这是又想要提前去表忠心,不过是先帝在时的惯用伎俩,暗恨自己怎么不也这样,一时间捶胸顿足好不后悔!
谷大用策马扬鞭,得意的飞驰到兴王府邸,心说这还不是自己的头功,结果刚到就傻眼,十五岁的新皇拒绝接见,他被晾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