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没?有深入交流那会儿,明栖曾经单纯地认为闻骆属于清冷禁欲挂的。
深入交流之后,她才明白,这人单纯是平时?懒得说话?,并且深谙食髓知味的道理,也很清醒地放纵自己。
两人从还没?吃饭磨蹭到?陈阿姨来敲两次门。
阿姨一来,闻骆满肚子坏水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垂眼看着明栖,挑衅地扬了扬眉,从唇齿间吐出几个字:“求我。”
明栖现在学乖了,不会像从前跟他?吵着“你怎么敢怎么这么放肆”,立马乖乖地说:“求你,哥哥求你!”
似乎感觉求的不够,闻骆还挑了挑眉:“就这?”
明栖:“……”
最后好的坏的话?胡乱答应了一通,才勉强让人满意。
明栖靠着毅力在百忙之中?抽出手指,指尖指着他?的鼻子,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你……你说你是不是狗!”
这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这么狗的人了!
“嗯?”闻骆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也不争辩,索性给她翻了个身?,身?体力行到?底什么才叫狗。
折腾完一次,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陈阿姨似乎明白了房间里发生了什么惨案,干脆连三楼都不上,躲在保姆间里一边看《甄嬛传》,一边感慨年轻人真好。
明栖几乎脱水一般躺在床上,无力地抬起手,指尖戳着闻骆的胸口,怒气冲冲地说:“你不要?脸!”
闻骆还有更不要?脸的,长臂一伸,给人抱进怀里。
明栖要?推他?,可实在提不起力气,只好乖乖滚进他?的怀抱。
他?的胸膛上还有些未干的汗水,抱在一起热气腾腾的,那点温度令人很有安全?感,也很贪恋。
明栖又骂了闻骆两句,然后乖乖地把头?垫在他?的肩膀上歇息。
闻骆早在遥远的童年时?代就见?识过她的那些语言攻击,经过了这些年的习惯,早就不当回事,嘴角一直有很浅很淡的笑意。
“你这是什么体力?”
见?明栖半天喘不匀气息,闻骆笑着嘲讽了句。
被人一质疑,明栖立马满血复活,“蹭”的一下从他?怀里坐起来:“你是不满意么?”
“嗯?”闻骆饶有兴致地扬了扬眉。
明栖思索了片刻:“你是找健身?教练么还要?考核体力?”
“你这么在乎体力行不行你干嘛不娶明泽!”
小公主被戳到?了短处,没?有理由反驳,只能有些无理取闹。
经过刚刚一场,明栖的脸色还是有点红,眼睛里荡着一点儿水光,清纯之下不减媚惑。
闻骆一枕着手臂,看着她在那里痛诉他?的罪行,桃花眼微微眯着,眼下鼓起好看的卧蚕,慵懒而好看。
“你和明泽关系那么好,从小就穿一条裤子长大?,结婚了估计也很恩爱吧?”
“他?又不跟你吵架,又不用你给他?买小蛋糕和玫瑰花……”
明栖越说越离谱,甚至有点代入情感,声音开始哽咽。
闻骆发现她的不对劲儿,着实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坐起来朝明栖张开双臂。
明栖这会儿正上头?,才不愿意和他?拥抱呢,一把拍开他?的手。
“乖,”闻骆轻声哄她,双臂绕在她的腹部,轻轻给人抱住:“我的小公主就是独一无二的。”
“你不是喜欢温柔体贴大?方的的么?”明栖哼哼了一声。
闻骆:?
“我……有说过?”
当事人表示冤枉。
明栖也愣了一下,旋即才想起来这些词是高中?那会儿,班里同学用来形容盛时?烟的。
那些女生说,闻骆学长才不喜欢骄纵人性脾气差的明栖,喜欢温柔懂事体贴的盛时?烟。
她没?有想要?把盛时?烟放在两人生活中?并比较的意思,可潜意识里,这句话?却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聪明的小脑袋转了转,明栖“啊”了一声:“我……我是听明泽说的!”
闻骆确认一遍:“是么?”
明栖斩钉截铁:“是!”
远在江河大?厦加班的明泽:啊秋!
闻骆沉默了一会儿,手臂用力,给明栖抱得更紧了些。
“那肯定是明泽的问题。”
明栖:“啊?”
闻骆思索了一会儿,唇角一勾:“这个绿茶男,暗恋我好久,结果被你捷足先登,心怀嫉妒吧。”
这是在哄她开心呢。
明栖这人虽然爱生气,但是有台阶立马就下,赶紧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明泽,毒夫!”
闻骆点了点头?:“我决定离这个男人远一点。”
“对,”明栖接着编排自己亲哥:“这种男人估计还得单身?八百辈子吧?”
“可能吧,”闻骆说:“只有美丽善良可爱单纯的七七公主,才能拥有我的喜欢。”
“什么?”明栖扬高音量。
闻骆愣了一下,立马改口:“我上辈子应该积了很大?的功德,这辈子才遇到?你。”
明明是一句玩笑话?,可他?讲到?最后,却突然认真下来,一双桃花眼认真地看向明栖的双眸。
“拥有七七小公主的关爱,”他?停顿了会儿,将脸微微贴近:“是我的荣幸。”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男性荷尔蒙,很蛊惑,很诱人。
特?别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明栖感觉浑身?酥软下来,背部肌肤顺着脊背起了一层颤栗。
她缩了缩肩膀,手指将被子抓的变形,头?也不自觉往下垂。
闻骆却截胡了她的动作,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明栖错愕地对上他?的视线,就迎来了铺天盖地地深吻。
男人接吻技术已经锻炼的炉火纯青,几乎是一瞬间,就剥夺掉她的呼吸。
一只手臂禁锢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探到?她的颈后轻轻捏着。
明栖就像是被遏制住所有命脉的小鸟,不安地栖息在一片怀抱里,永远不能畅快地飞上蓝天,还要?对他?给予的一切甘之如饴。
或是地狱,抑或天堂。
地狱将四肢百骸都燃烧殆尽,天堂又逼迫她丢弃属于人类的那部分。
需要?闻骆给她的一部分。
过了好久,明栖感觉嘴唇都有些痛,才从闻骆的吻里挣脱。
可又被他?换种方式重新?掌握。
闻骆压着声音,在她耳边缓缓问道:“小七七,怎么流泪了?”声音有些在掌握之中?的漫不经心。
为了得到?一些,人总是要?丢下一些。
这次明栖选择扔下羞涩。
她挺直了腰背,纤细白皙的双臂勾在他?的脖子上:“好委屈,要?你亲亲。”
“是么?”闻骆颇有几分气场地反问。
明栖不依不饶地仰头?跟他?对视。
下一秒,被子被高高抛起,扬起一片灰色的海。
*
这顿晚上是吃不成了。
这次结束,外面天色彻底黑了。
站在卧室里,透着窗子,能看到?对面湖水已经结了一层冰,月色洒在上面,又被反射回去。
明栖被闻骆抱去卫生间洗澡。
她很累,很事儿地要?求闻骆给浴缸里放好热水。
闻骆打小就有对这位“事儿精”负责到?底的自觉,这会儿也不差。
试好水温,将人慢慢放了进去。
热水淹没?疲倦僵硬的肌肤,明栖很很舒展,也渐渐有了点儿力气,开始毫不示弱地看回去。
主卧的卫生家很大?,一进门是并排的两个洗手台,往里是淋浴间。
因为做了干湿分离的设计,淋浴间用的是毛玻璃的材质,明栖躺在浴缸里,朝他?那里看过去,虽然看不真切,但是也有着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骨架很大?,身?材高挑,肩宽窄腰,长期锻炼的每一寸肌肉都有力且具有观赏性。
闻骆正背着明栖,但明栖还是能靠着一个完美的腿部线条,脑部出一出美男出浴图。
如此赏心悦目,她扬了扬头?,吹了个轻快的口哨。
还朝着淋浴间扬了一把水。
卫生间水声哗啦啦的,按照道理,就算是狗耳朵也听不见?这声口哨。
然而——
闻骆却淡淡地关了混水阀,伸手拢了把沾了水的头?发,看向明栖。
“怎么了?”
明栖有些尴尬,反而嘱咐道:“赶紧刷牙!”
闻骆似乎笑了一下,含糊不明地问了声:“嗯?”
明栖有点不好意思直接说,小脸在水汽下蒸腾得红扑扑的。
可还是卫生重要?,她深呼吸一次,终于忍不住坦白:“刚刚那个……就,就要?……要?好好刷牙……”
闻骆:“……”
明栖看到?站在淋浴间的男人,背部似乎僵硬了下。
她小心提醒着:“那个、注意……卫生?”
“怎么?”闻骆轻声反问:“现在嫌不干净了?”
明栖怎么会嫌弃自己!
她刚要?反驳,就听到?闻骆沉沉笑了一声,然后补充了句:“刚刚不是很开心?”
明栖:“……”
隔着一层玻璃,明栖看到?闻骆缓缓抬起手,指着自己的嘴唇:“自己尝尝?”
???
!!!
“不!!!”她立马反驳道:“不用麻烦了!”
经过今天晚上这场战役,明栖现在对闻骆一百个不放心,生怕他?想做什么就做了。
正在思考着从浴缸里跳出来然后抓起浴袍越过闻骆跑出卫生间的可能性,就听到?罪魁祸首淡淡地笑了一声。
“别怕,”他?声音淡淡,带着打趣:“刷过了。”
明栖:“……”
*
有些人她在吵架上赢了,但某些方面她输了。
——尼古拉斯明栖夫斯基。
一边跟闻骆斗智斗勇,一边准备着春节,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度过了。
小年之后,闻骆给自己放了年假,整天被明栖黏着。
今天陪着她贴对联,明天陪她去买大?红灯笼,后天没?什么事,她还是要?逛超市,顺便?找关佳意和明泽出来一起吃个饭。
同为业界精英的男人,在一起自然谈天说地。
比如,明泽讲DOTA,上次AFK被队友喷了一通好委屈。
闻骆说,白马园负责照顾他?的马的叔叔说,给他?的马编了一个更好看的辫子。
明栖在一旁充当气氛组:“WOW~”
两人看了她一眼,又讲今年的斯诺克比赛。
明栖:“WOE~”
明泽受不了她在这儿吸引人注意力,立马白她一眼:“把嘴闭上。”
明栖不为所动:“哥,今年是你本命年吧?”
明泽冷哼一声:“你哥今年过完生日27。”
“哦,”明栖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你本命年,想送你一套红内裤。”
明泽:“……”
他?看了看闻骆,使了下眼色,示意让他?管管老婆。
闻骆笑着耸了耸肩膀,仿佛在说——这谁能管?
果然,是没?有人管得了的。
在明泽偃旗息鼓的十几分钟后,关佳意又拉着她讲了好多娱乐圈八卦,据说什么盛时?烟跟她的金主干爹闹掰了,什么流量一代一代进入娱乐圈,又有好几个小花来抢盛时?烟的资源等等,明栖只关心明泽的本命年问题。
踢了踢他?的小腿,问他?:“那我干脆送你三条红色内裤吧?”
明泽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良好的修养让他?只能憋着,憋的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