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骆慵懒地扯了下嘴角,拍了拍她尚未全干的发顶:“不是看我怎么不敢抬头?”
明栖抓紧时间狡辩:“我……”
可?闻骆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了然于胸地“啊”了一声:“原来是在?害羞啊。”
明栖:“……”
真公主是不会害羞的,被?这么一激,她立马扬起来,反驳道:“才没有!”
可?这一抬头,就着了闻骆的道。
闻骆一把叩住她的脑后,借着个子高?腿长上身也长的优势,越过她抱着的零碎玩意?,和她额头相贴。
温热的体温传来,鼻息声扑在?面颊上,明栖的脸不争气地“蹭蹭”红起来。
“嗯?”闻骆喉结动了动,哑声含笑问道:“为?什么害羞?”
明栖:“……”
闻骆自问自答:“因为?接吻啊。”
明栖:“……”
您既然都知?道,何必再问一遍羞辱人呢。
可?她还是小瞧了闻骆。
离得?太近了,明栖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温和又好看。
可?说出?的话却欠揍死了。
“那还不简单,大?不了我让你亲回去?”他挑了挑眉:“你看成么。”
说着,就将嘴唇一点点靠近。
明栖:“……”
这样不好!!!
眼看着他好看的嘴唇越来越近,明栖急中生智,赶紧反驳道:“不不不!”
三声高?亢的“不”字让闻骆的动作停下来。
他挑了挑眉:“嗯?”
明栖硬着头皮编下去:“我……我不是害羞,只是……是生气。”
“生气?”
“对!就是生气。”
“既然这样,”闻骆稍稍放开她:“那以后我想吻你之前,还得?走个程序打个报告?”
明栖:???
闻骆:“那你审批流程可?得?快点儿。”
明栖:“……”
闻骆又抬起一只手,在?她唇角处摩挲着,动作轻柔又带着怜惜:“七七公主,现在?我想吻你了,成么?”
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的就像是一场梦,前所未有的梦。
又让人感觉他现在?无比真诚,真诚地想和她拥有一个吻。
明栖感觉身体机能?坏掉了——脑子短路,心脏猛跳,浑身血液凝固,就连双手都微微下垂。
再然后,“啪”地一声。
被?子掉在?了地上,搁在?被?子上面的洗脸仪和玻璃瓶装的SKⅡ神仙水滑下来,“啪”一下摔碎。
液体溅在?两人脚面上。
闻骆被?冰凉的触感提醒,低头看了眼。表情微动:“你这是干什么?”
明栖面不改色回答:“我在?锻炼臂力?。”
鬼扯的理由。
闻骆指了指:“你自己看一下。”
“确定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明栖低头,一瞬间,尴尬到不能?呼吸。
因为?,她胡乱塞在?被?子里的东西有很多,被?子散了,很多东西也摊出?来。
比如……
现在?地面上躺着的,粉色蕾丝小胖次。
她一瞬间有了想要撞墙了此残生的冲动,不禁双手掩面,从缝隙里溢出?几个字:“这是意?外。”
“嗯,”闻骆明显不信:“精心设计的意?外?”
明栖:“……”
这男人怎么会过分脑补,为?了不让一条粉色胖次引发悲剧,明栖感觉脑子转得?比高?考还要快,立马去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都不重要。”
闻骆:“?”
明栖眼睛一闭:“你不知?道,我在?你不在?的时候给你买了很多衣服。”
虽然这些衣服她本来都不打算给他看见,但现在?情况紧急,不得?不拉它?出?来救场。
说着,明栖赶紧拉着闻骆去衣帽间,打开最下面的柜子,将好几个袋子扯了出?来。
“看,都在?这里了!”明栖点了点头,仿佛在?说服她自己:“这可?是我逛了一下午专柜为?你挑选的。”
闻骆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但还是决定陪她玩下去,装作饶有兴致地样子打开一个袋子。
一件衬衫,黑色的。
明栖开始滔滔不绝:“黑色,比较显气质。”
闻骆“嗯”了一声,将衬衫拿出?来,看了两眼。
“怎么样,好看么?”
明栖站在?他旁边,用专柜里SALE都没有的服务态度给他介绍:“这件衬衫剪裁比较立体,版型挺括,刺绣也很不错,穿上一定会显得?肩宽腰细。”
闻骆听她一顿讲解,反问道:“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
明栖内心警铃大?作:“怎么可?能??!”
闻骆越过她,打开自己的柜子,看了两眼,从中间拿出?一件一模一样的衬衫,去年的。
“很古老。”闻骆评价。
明栖尴尬一笑:“呵呵。”
虽然是在?说它?古老,可?是闻骆还是对这一整袋子衣服饶有兴趣,把这件黑色的衬衫挂在?了常穿衣物的柜子里,又走回来看其他的。
并没有嫌弃的意?思。
这叫明栖更难受了,扯着他的衣角及时制止住他:“算了算了,没什么好看的。”
说着就去收拾袋子,闻骆按住她的手,认真道:“挺有意?思的。”
明栖从小就被?家里宠溺大?了,身边人也总是对她百依百顺,这就导致了虽然两人认识了这么多年,可?明栖从来没正经给自己送过什么礼物。
有一年他过生日,明栖路过学校后门的文具店,买了个棒棒糖;他初三复习紧张,她买了一套五三。
这衣服虽然都是老旧的款式,可?到底算是一份正经的礼物。
他随口感慨一句,没想到还真能?发现更有意?思的——
在?另一个袋子里,有一条平角内裤,男士的,粉色的。
“怎么,”闻骆愣了下:“和你的是情侣款?”
明栖:“……”
她只是随便进了一家店,随便抓了一条内裤而已,还专门拿了最小的尺码,目的就是要羞辱闻骆。
可?闻骆早就看透了一切,大?大?方?方?地把内裤在?放慢珠宝首饰的柜子上摊开,感慨了一句:“啧,有点儿小啊。”
明栖:“……”
“那,那我拿回去退了。”
“还是换吧,”闻骆扬了扬眉毛,眼里都是好看的戏谑:“顺便对尺寸有个认知?。”
明栖:“……”
这人又开始耍流氓了!
千万不能?让他得?逞,明栖选择立马离开。
可?她刚走两步,却被?闻骆拉住手腕。
明栖回头,闻骆步步走进,一把给人抱进怀里。
衣帽间暖黄色的灯光洒下来,明栖盯着头顶的壁灯,刺目又耀眼,或许是被?灯光影响的,思维都慢了半拍。
“七七,”闻骆轻轻开口:“别着急回去。”
他的怀抱很用力?,几乎要将人骨头捏碎,融入骨血似的。
明栖有些发愣。
“给我几分钟,让我表个白。”
闻骆接着说,喉结狠狠地滑动了一下。
“你……”明栖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你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今天是不是把你吓到了?”闻骆问她,又嘲弄似的自问自答道:“不过我早就想做了。”
忍耐了这些年,真的很不易。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呢?
早就模糊到记不清楚了。
从童年开始,身边就是这么个磨人精,是自己最好朋友的妹妹,最开始不过是良好的教养支撑着他领着明栖玩耍罢了。
但是后来,最开始的小豆丁出?落成好看的少女,不跟亲哥哥玩,反而每天在?他身后“闻骆哥哥,闻骆哥哥”的叫着不停。
哪天没有小喜鹊似的声音,他都会不舒服。
再后来,少女长成窈窕的姑娘,身边很多男生惦记着,送情书的、在?校声势浩大?表白的。
闻骆已经记不住帮她扔了多少份情书,警告过多少图谋不轨的男人。
可?这会儿,明栖毕竟小他一些,对感情又迟缓,什么都不懂。
这样也好,他们的生命中没有别人,那就陪她长大?。
可?长大?的路上,她却突然对他说“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那一天,天崩地裂。
可?她说不想见到,他也继续宠着,离得?远远的,远远地看着她。
期待放飞的风筝还会回到身边,同时又宽慰自己,就算是飞走了也没关系的,从来没有人和人是绑定一生的。
可?真当她有可?能?飞走时,他又不顾一切不折手段地抢回来。
在?爱情面前,理智无用,教养无用,甚至连机敏都失效。
他窥探过家族内斗时族人的心思、用双手搅弄过商场风云,可?唯独猜不对心上人的心思。
甚至盲目而可?怜,不过是见明栖和陈爱华侃侃而谈而已。
他就脑补了不在?她身边的这些年,她生命里又有了哪些朋友占据了他的位置,而这些本来是属于他的。
他也可?以陪她聊中国建筑的美,聊时尚和艺术,只要她喜欢,什么都可?以。
“你可?能?还不知?道,”闻骆顿了顿,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声音克制又温柔:“哥哥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久到自己都记不清楚年月日了。”
爱你成了一种习惯,并超越了爱自己的本能?。
同时又平添卑劣,蓄谋已久,只想将你留在?身边。
想你的开心是因为?我,你的荣誉有我的一份,你的痛苦……最好不要有痛苦。
“反正都结婚了,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闻骆在?她发顶轻轻抚摸着:“麻烦七七小公主,接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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