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极顺畅,很快便回了明月府。
这一趟远行,明月府丝毫未变,还是那副高傲又孤独的样子。
回来时已经暮色沉沉。
傅白抱着阮冬下了轿,一步也不让她走。
阮冬反正说了也没用,身子也愈来愈困倦,干脆由着他去了。
但这份纵容,在他将她抱进自个儿寝室的那刻分崩瓦解了。
阮冬手指按在门框上,拦着他,问:“你做什么?”
傅白轻笑:“睡啊。”
阮冬浑身都不自在起来,道:“胡说什么,放我下来。”
傅白不为所动,低眸瞧她,只道:“师尊惯常口是心非,您说的话,我一个字儿也不信。”
阮冬道:“我什么时候口是心非。”
傅白挑眉,笑:“那好,我问问你,你可喜欢我抱你?”
阮冬脸一红,说不出话。
傅白又问:“可喜欢我亲你?”
阮冬恨的咬牙切齿,这小王八蛋,净问这些奇怪的问题,她道:“当然不……”
话说一半,闭了口。
傅白弯唇笑:“明明就喜欢,你看,又不承认,还说自己不是口是心非。”
阮冬:……
傅白道:“所以师尊,一起睡吧,你一定也想这样。”
阮冬脑子都要炸了,这小王八蛋到底在说什么。
傅白稍一用力,便将她抱进寝室,房门在身后关上,屋内一团漆黑,只有窗边透进来微弱的月光。
阮冬又紧张又慌乱,这家伙怎么乱来,她刚想说什么,就被他一把丢在床上,人紧跟其后挤了上来。
少女身体柔软又温热,刚要退,便被他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搂着。
阮冬,羞怒道:“傅白!”
傅白手指按上她的脑袋,将她压进自个儿的胸口,在她耳边轻声道:“明明喜欢的不行,偏要压抑。”
阮冬贴着他的胸口,听见他飞速跳动的心脏,被他的气息撩拨的脸颊通红。
他低低笑道:“明明离开就活不了,却还要佯装不在意。”
阮冬被他说恼了,道:“我才没……”
傅白道:“是我啊,师尊,我说的是我啊。”
阮冬一怔。
傅白接着道:“是我离开师尊就活不了,所以,我不忍了。”
阮冬急了,道:“你明明在飞舟上保证自己很乖……”
傅白笑了笑:“乖有什么用,师尊顾虑的太多,等师尊允许我闯进去,怕是要等上几百年。”
阮冬:“那你也不能……”
傅白伸手覆上她的眼,轻声道:“睡吧,我不碰你。”
掌心温热,让阮冬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不说话,空气便变得安静。
她有些不自在,身体便有些僵硬,忽而唇边一软,是小徒弟亲了上来。
他的手掌扣住她的脖颈,不让她退后。
她被迫予取予求。
模糊之间,他听见他的耳语。
“师尊,夜夜都陪我睡吧。”
“我不想一个人。”
·
那夜之后,她便不能离开他身边,他不让,他的身体总是温热,又时时护着她,她也渐渐变得习惯。
傅白不常出门,偶尔出门也很快回来。
这日,阮冬一早起来,发现傅白不在府中。
她刚走出寝室,便被一人拦在身前。
那人年轻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满,又抑制不住欢喜,低低的唤了声:“师尊。”
阮冬看清了,是碎玉,她又扭头往屋檐上找,果然瞧见少年散漫的坐着屋脊上,对上她的目光,顿时脊背挺直,裂开嘴角笑。
长寒也来了。
阮冬问:“今儿个怎么的来了?”
碎玉不满,道:“师尊,我来十数天了。”
阮冬讶异的挑起眉。
长寒从屋脊上跳下来,笑眯眯的道:“打不过傅白,不让见。”
碎玉屈辱的别过脸。
阮冬:……
碎玉道:“师尊,傅白疯了,同我走吧。”
长寒不服:“跟我。”
阮冬隐隐的头痛,只道:“别闹,先回去吧。”
碎玉道:“近日不太平,师尊还是跟我走。”
阮冬这几日听不到外界传闻,便问:“何事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