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跋微微有些吃惊,在他未做提醒的情况下,陆父却率先提出了这样的建议,这足以说明,陆父和那些目下无尘,视天下黎民百姓于无物的世家官员不一样,他心中有他守护的这个国家,有这个国家中生活的黎民百姓。
吃惊归吃惊,但明面上陆跋仍旧是十分淡定的,他语气淡漠地回答道:“你比我更加了解这个国家,既然你觉得这个办法好,适用于这个国家的特殊国情,那就按照你所说的来,我只是建议,并不是强制要求你。”
看着书桌上无端出现的信笺,陆父在读完信上所写的内容后,如往常那般将这封来历不明、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他书房中的信件而烧毁了,除了些许纸张焚烧后留下的灰烬,这封来历一如既往神奇的信件没有留下一分痕迹。
徐徐呼出一口气,路父往后靠坐在书房内宽大的靠椅上,眼睑微垂,若有所思地低声自语:“婉儿行事突然大变,只怕正是因为得此奇人相助……莫非,这位奇人能知后事,向婉儿示警我陆家将遭遇大祸?”
如果不是这样,那陆父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原本一直求着他动用陆家势力帮助启元帝坐稳皇位的陆婉芸会突然反水,还向他示警,告诉他启元帝不可信,对陆家早有猜忌之心,最后一定会向陆家动手。
微微摇了摇头,对此事有所猜测的陆父不打算再继续深想下去了,这件事情与拥有那般神奇能力的奇人扯上了关系,那就不要深想,更不要追究,以免给陆家带来更大的灾难和祸事。
能知未来事的奇人天下少有,他们陆家最好不要轻易招惹,否则很可能招来比帝王猜忌更大的灾祸,既然这位奇人愿意帮助陆婉芸,向陆家示警,积极向陆家提出建议,那就说明这位奇人对陆家抱有的是善意而非恶意。
平息心头纷乱汹涌的思绪后,陆父放松地舒了口气,不打算再更多的去探究此事,只是略带庆幸地说道:“也罢,试着去尝试新的道路和制度,总比再推举一个人坐上皇位要好得多。”
若是再推上皇位的人依旧是个白眼狼,那他们陆家真是没地方哭去,这种事情还是杜绝比较好,既然没办法保证推上去的皇位能感念陆家的帮助,不猜忌陆家、弄权对陆家下手,那就干脆不给帝王太多权势,就算是个白眼狼,也没力反咬一口。
陆家时代守卫边疆,先祖不知有几人战死沙场,最后马革裹尸,可这换来的是什么呢,是帝王的猜忌、疑心,因为陆家在边疆守卫中威望高,拥有民心,也有兵权,所以一心只想保家卫国的陆家被打压,被禁锢。
到陆父这一代,他们陆家的心已经彻底凉了,他们愿意为了这天下的黎民百姓而战,为这些无辜的百姓守家卫国、抵御蛮族,可陆家已经不再愿意为了鱼肉百姓的皇室、为了猜忌陆家的帝王奋战沙场。
“忠”这个字,陆家不想再给高踞于皇位之上的帝王,而是想给天下人,他们陆家真正想要守护的是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并不是一个姓氏,一个靠着血脉继承权利的幸运儿。
就在陆父下定决心,打算放手一搏、大干一场的时候,宫里也闹出了一些事来,宫中数位美人相争的纷乱不仅没有停息,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而盛宠加身、作为启元帝白月光的静贵嫔更是宫中纷乱的中心。
当后宫妃嫔意识到静贵嫔的受宠后,哪怕陆婉芸没有锲而不舍地给静贵嫔找麻烦后,其他妃嫔们也不会放过静嫔的,为了盛宠,为了子嗣,为了权力和地位,他们会众志成城地一起打击静贵嫔,直到她身上的恩宠被分薄。
静贵嫔虽然是启元帝的白月光,可她家世低微,更不是正经通过选秀入宫的妃子,在宫中其实备受旁人轻蔑和白眼,觉得她就是勾引人的狐媚子,压根不是用正经手段入的宫。
而在入宫后,静贵嫔位份虽然升得快,启元帝后宫里压得住她的妃子也不少,每次被高位妃嫔刁难责罚,碍于她自己给自己贴的人设,她就是想跟启元帝告状都说不出口,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亏是白白吃了。
陆婉芸称病封宫已有近两个月,没有她这位贵妃压着,宫中其他妃嫔的行事越发大胆,对盛宠加身的静贵嫔是又嫉又妒,明着暗着给她找了不少麻烦,甚至还有妃子传信回家族,让家里打压静贵嫔的父兄。
这不,被刺激得有些很的静贵嫔已经忍不住了,再加上陆婉芸安插在她身边的宝珠不断鼓动,,明里暗里的撩拨,静贵嫔终于动了借孕争宠的主意,也从宝珠那里拿到了助孕的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