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霁林纤细白皙的手,早已经被烫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就好像只剩下一层骨头般,狰狞的可怕。
红光映着宴霁林的脸,通红一片,他背后火光冲天。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刻,也许很久。
宴霁林周遭环境一变,他只觉得一阵凉意袭来,缓解了周身的热意与痛苦。
眼前的红光渐渐散去,宴霁林终于可以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也看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阎王。
阎王勾唇笑着:“你倒是挺有毅力的。”
他缓缓向宴霁林走近,骨骼分明的手指尖,轻轻的抬起宴霁林的下颚。
宴霁林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无法动弹,只能感受着阎王的手指,轻轻的拂过自己的脸颊和嘴唇,身上起了一地鸡皮疙瘩。
“长得……倒是挺合我胃口的……”阎王慢条斯理道,“性格也挺鲜明,我还挺喜欢的。”
“不如……忘记你的旧情人,跟我在一块儿吧?”
“这整个地府都将是我的聘礼,如何?”阎王嘴上虽然这么说着,眼底却是半分情意都没有。
宴霁林咬牙切齿道:“还请阎王自重!”
“啧!真不经逗……”阎王收回了自己的手。
宴霁林这时才发现自己脸上身上的伤都已经没有了,心下惊讶。
阎王:“你莫要开心的太早了,要知道你的难关还在后面呢。”
“你不是要去救你的旧情人吗?那么就看你能不能救出他了……”
阎王的声音渐渐飘忽,等到宴霁林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置身闹市之中。
只是这闹市颇有几分不同。
这闹市买的不是东西,而是表演着各种各样的刑罚!
“吱吱!”被关在笼子里的小老鼠,惊慌失措地在笼子里跑来跑去,而它面前站着一个肥头猪耳的大肥猪。
这大肥猪手上拿着削尖了的木棍,一下又一下的戳着小老鼠。
宴霁林看了那小老鼠一眼,眼中波澜不惊,继续往前走去。
宴霁林身上的伤此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全身焕然一新,看不出之前的惨样。
白皙俊俏的脸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救命!求求你救救我!”
被挂在十字架上的蛇,口吐人言。
宴霁林抬眸看了过去,那蛇身体被从中截断,鲜血正在流淌着。
半响蛇身上的伤口又没有了,完好无损。可接下来莫名其妙的,它又从中断开了,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永不间断。
“救我!”那蛇痛苦的声音都变了。
宴霁林只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将眼神收了回来。
一路上,他碰到了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或憨或可爱或凶狠,但无一例外是想要他停下脚步的。
直到,他看到了一只无精打采奄奄一息的狐狸。
那狐狸重复着车裂的场景,撕开又愈合,撕开又愈合。
明明是跟之前那些画面差不多,可偏偏宴霁林看的心如刀绞,眼眶也不自觉的润湿了。
忽然,那狐狸转过头,看向了宴霁林,眼中的神色,那么的熟悉。
盛满了星光和温柔,还有一点点的谴责。
似乎在说这个地方你不该来的。
宴霁林颤抖着双手,将那只小狐狸给揽入怀中,声音颤抖着:“对不起,我来晚了……”
然而当他的手一碰到小狐狸的时候,小狐狸便消失不见了。
宴霁林还维持着拥抱的动作,指尖微颤。
他勾了勾唇,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没关系……我总会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