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林落这才发现丑奴不再写字,便看向他,丑奴也在盯着林落看,很是执拗。
林落想了想,试探地问道:“那我该如何称呼你?”
他叫丑奴,林落是听到过的。
当林落问过这个问题后,丑奴抿着嘴笑了笑,可是丑奴又想到自己的名字很难听,便低着脑袋,树杈在地上划着。
良久,歪歪扭扭地写着:“他们都叫我丑奴。因为长得丑,而且是个马奴。”
林落顿了顿,温和道:“那你想我怎么称呼你,你告诉我,以后我就这么叫你。”
丑奴望着林落,在面具下,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唇,转而迷茫地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叫什么。
“还是就叫丑奴吧,我习惯了。”
丑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听的名字,便索性在地上胡乱地写着。
林落笑着将烤鸡放到丑奴面前,道:“既然想不出来,那就先吃烤鸡,吃饱了,咱们再想一个好听的名字。”
丑奴点点头,受宠若惊地接过林落手里的烤鸡,看了看她,便扯下一根大鸡腿递到林落的面前。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戴着的手套,其实并不干净。
当丑奴看向自己的手时,这才发现,自己握着的地方脏了。还未等他缩回手,手里的鸡腿便被林落拿走了。
林落咬了一口鸡腿,笑着朝着丑奴点点头:“虽然味道淡了些,可是还不错。”
见林落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嫌弃,丑奴扬了扬嘴角,然后又扯下一根鸡腿递给林落,险些要碰到林落的脸。
林落推了推,将鸡腿推到丑奴的面前:“我已经有一个了,这一个腿给你吃。”
丑奴点点头,然后背过身去,摘下面具,默默吃着手里的烤鸡。
林落看着丑奴落寞的背影,不知为何,感觉自己心里和空落落的。
她已经猜到了,为何丑奴一直包裹着自己。
林落食不知味地将一个鸡腿吃下,起身出去,变出一片叶子,包着,盛着水,自己喝了几口,然后不知想到什么,转身看了眼丑奴,一时冲动,咬了咬自己的指腹,滴了几滴血在水中,晃了晃,施了个障眼法,让水看起来无异。
林落回了山洞,这时丑奴已经戴好面具,还留了一半鸡给林落,见林落走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她。
林落将水递给丑奴,笑道:“我饱了,你吃吧,我给你装了些水。”
丑奴固执地将半只鸡递到林落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神,林落无奈,便接下这半只鸡,顺便将水递给他。
丑奴双手将叶子捧着,又背过身去,用手腕推了推面具,往上移移,露出不能直视的下巴,将林落为他打的水喝得一滴不剩。
林落实在是吃不完这么多的肉,但又不忍拂了丑奴的好意,便分成两半,自己留下小的这一份,将大的重新塞到丑奴的手里。
“我是真的吃不下了,你吃。”
丑奴的手腕被林落握着,他全身僵硬,不敢动,等林落的手离开后,丑奴这才回过神来,眼神热烈地看着林落,心想,这人不仅长得好看,心也好。
二人又在山洞里呆了会,此时,衣服也都干了,外面的雨也停了。
而丑奴的腿因为上了她的药,一个时辰过去了,不影响丑奴走路了。
林落收起伞,准备用它来翻草丛。
“雨停了,我要走了。”
林落和丑奴说道。
丑奴急得在地上划着:“我陪你。”
丑奴站起,向林落前走了几步。
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腿竟然好了。
丑奴惊讶地看着林落,指着自己的腿。
“是呀,我把最好的药都给你了。”
林落轻笑道。
丑奴舔了舔唇,郑重地看着林落,忽然跪了下来,重重地给她磕头。
林落无奈,上前扶住丑奴,将其扶了起来。
只见,丑奴又在地上写着:“我会报答你的。”
“不用,救你只是举手之劳,换了任何一人,我都会救的。”
而且,丑奴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丑奴的眸光暗了暗,他本还想写了“我想以后跟着你,用一生来报答你的恩情”,可是林落说,换了任何一人,她都会救。
“好了,你现在身体刚好,回去休息吧,刚下过雨,路会滑些,你当心点。”
林落拿着伞,便转身走了。
丑奴拿着一根树枝,一直跟着林落。
林落走了一会儿,发现丑奴还是跟着自己,他的腿伤刚好,走起路来有些簸,林落便将伞的一端伸到丑奴面前。
“你既然要和我一起走,便握着这一端,我带你。”
丑奴点点头。
“你说你既不回去,又不去找你要的东西,反而一直跟着我,岂不是在浪费时间?”
林落走了几步,忽然转头笑着看向丑奴。
丑奴立刻摇摇头。
“你告诉我你要找什么,我可以帮你一起找。”
丑奴摇摇头,在地上写着:“我要找的东西很难找到,先找你的东西。”
“找完我们便回去。”
林落看向丑奴,若是她没有理解错的话,丑奴这是在关心自己。他一直要跟着自己,也是担心她。
心头一暖,林落上前几步,拍了拍丑奴的肩膀:“放心,一切都会好的。你想要的东西,也会找到。”
丑奴望向林落,呆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