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这么严实,没事吧。”吴也看着小金木乃伊似的胳膊。
小金:“我没事,铭哥比我严重多了。”
吴也看了眼陈易铭,对方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像是不好意思。
陈易铭这人脾气又烂又犟,只会发不会收,哪怕意识到自己错了也不会说句软话。小金有心叫他俩缓和一下,胳膊肘戳他,“喂,说句话啊。”
“哦。”这炮仗语不惊人死不休,把气氛搞得更尴尬了。
小金扶额,指望这家伙说句人话是不可能了,只好替他说:“也哥,今天这事我跟铭哥记心里了,还有你那位朋友。”他朝站远的陆余舟挥挥手,“谢了啊这位朋友!”
陆余舟本来正有意无意地朝他们看,被他一点名,眼神立刻飘走,“不用谢,我为了我自行车。”
因为今天的仗义相救,他对吴也有了那么点想要了解一下的好奇心,他之前觉得这人太远,所有的锋芒也好,故事也罢,都敛在了欠巴巴的外表下,叫人看不透也不想看透。
而今天这一砸石破天惊,一下将他打回了中二期,露出了一点少年人该有的样子,他在陆余舟心里的形象一下就立体了,不再是轻飘飘的,也不再是触不可及。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警察同志在医院走廊上分头了解情况。
几个摇滚队的还是那副吊儿郎当嘴脸,一口咬定是陈易铭先动的手。
另一头陈易铭又要炸,被小金死活拉住了。吴也客客气气地跟民警承认错误:“是我们冲动了,大家本来是一起玩的朋友,喝点酒闹几句不愉快,没什么大事,我们接受调解也接受批评,您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民警指着陆余舟,“那他呢?你们认识吗?”
“他我同校的,不熟,跟他们也不认识,恰好在隔壁吃饭遇上了,”吴也用“我们不大熟”的眼神瞥了眼陆余舟,“连累他我们感到很抱歉。”
陆余舟:“……”
谁他姥姥的能想到他也有自作多情的一天!
人家要仗义的对象是前队友!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开瓢哥只是脑袋上破了道口,缝几针完事,挨踢哥因为胡吃海塞导致胃溃疡,外加腰上有块淤青,开点胃药云南白药狗皮膏药什么的就妥了。
陈易铭被小金拽着,主动跟摇滚队的人道歉和解,大家到底是在一起唱歌的,酒疯发完了也不会死磕着,再说摇滚队骂人在先也不占什么理,给个台阶也就下来了,算是在警察同志跟前达成了和解。
不过当街聚众斗殴该罚还是要罚,大家回到派出所做了笔录接受了批评教育,又各自叫了人来交罚款。
十分钟后,余尾跟朗朔一前一后来到派出所门前。
“你跟踪我是吧?”
“你怎么也来了?”
骑小粉的余老板跟豪车上下来墨镜口罩帽子全副武装的狼叔异口同声,彼此都感觉自己见了活鬼。
朗朔:“谢谢,我不跟踪娘炮——还肥,没兴趣。”
余尾:“操!你他妈是欠锤吧你!”
朗朔:“对不起,不欠。”
余尾:“……”
你感谢你寄几出现在派出所门口吧你,老子迟早弄死你!
两人水火不容地并排进了派出所,谁也不让谁,跟俩斗鸡似的杵在民警面前,异口同声。
余尾:“我领我外甥。”
朗朔:“我领我员工。”
余尾:“放屁,吴也现在是我员工。”
朗朔:“签合同了么?”
余尾:“我签……我他妈签你姥姥!”
外甥:“……”
员工:“……”
民警:“……”
看这俩监护人也需要教育!
“你们谁是谁,说清楚了!”民警没好气,感觉这一帮人都是蛇鼠一窝。
余尾:“陆余舟是我外甥,吴也是我员工,罚金我交,不用刷卡,我有现金。”
朗朔:“嗯……他俩之外的一帮都是我员工,我刷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