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一离开,屠安快步回屋,却瞧见本该身在床.上的妻子,已经?穿着得体,裹得严严实实。
妻子的性子屠安知晓,暗道一声可惜,颇为遗憾。
苗苗瞧出他?眼里的遗憾,故意?当不知道,而是问他?,
“赵成这么急着找你是什?么事?”
刚才外面的敲门声不断,屠安晚了?些时候出去赵成也没离开,应该是有什?么事。
屠安摇头,牵着她的手出门往厨房而去,一边走一边道:
“没什?么事,就?是记着这边水缸里的水快没了?,过来帮忙。”
苗苗疑惑的盯着他?,真是又过来帮忙的?
“我?看他?几?乎日?日?过来,赵妹子也来的勤,赵叔一家时不时的送些鸡蛋米面,连养了?几?年下蛋的母鸡生怕我?们不拿,都提前杀好拿过来,时不时的去周二哥家的猪肉铺子捡骨头给你炖汤,瞧着是比以往走的还勤,可却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以前亲近,你来我?往,觉得温暖舒心。
如今因为屠安为救赵成受伤,他?们亲近中带着感恩,同辈还好,长辈却反倒显出客气,苗苗不喜欢这种感觉。
屠安把苗苗摁在灶头前,往锅里倒了?半锅水后,笑着与她道:
“回头咱们请赵叔一家过来聚聚,喝上两盅,便不会了?。”
聚一聚可以,苗苗也觉得该聚在一起好生叙叙,只是,屠安要喝酒那是不成的。
她瞥了?他?一眼。
“你这身体近半年可都别沾酒那东西。”
酒这个东西对于初愈之人那是大忌,得好生戒一戒。
以往有什?么她都是好生与他?商量,现在不用商量,苗苗直接管着他?,虽听不见她的口气,却觉得这话很是硬气,他?竟觉着特别舒心?
他?站在灶头边,挑眉,含笑逗她。
“昨夜才……嗯……你这就?管上了??”
昨夜?苗苗睫毛颤了?颤,耳根子都红了?。
那微挑的眉,拉长的语气,是她最熟悉的。
他?最喜欢逗她,瞧她气瞧她羞。
苗苗捡了?根棍子丢到灶头里,低着头故意?不去瞧他?。
屠安靠近她蹲在她面前,含.着笑问。
“怎么不说话?”
苗苗斜了?眼他?,哼哼道:“那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屠安抚上她通红的耳珠,轻轻摩.挲,笑道:
“这不是说的好好的?耳朵这么红,莫不是你误会了?我?的话?”
是误会吗?明?明?就?是逗她,苗苗伸手扒.开他?的手。
瞧着她有些着恼的模样,屠安勾着唇,好意?解释。
“我?是说昨夜我?才断了?药,成亲后家里第一回请人吃饭,你这女?主?人就?管着不让喝酒,你……想?哪里去了??莫不是……”想?着昨夜圆房之事了??
苗苗听着他?的话,脸噌的一下红了?,恼的一把蒙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胡说什?么……”
屠安反手握住,在那手背上印上一吻,烫的苗苗猛缩手,却被他?紧紧的握住,不得挣脱,只得红着脸幽幽怨怨的瞧着他?。
屠安瞧她这模样,眸.色一暗,他?半跪在她身前,另一只手探在她脑后,呼吸慢慢靠近,苗苗心突然砰砰砰直跳。
一时间?也想?不到这是厨房,门还开着,脑子糊成一片……
赵成提着两桶水快步进了?院子,瞧着厨房烟囱冒着烟,只以为是他?哥在烧水准备杀野鸡子。
他?经?常过来,厨房里像进出自己家里一般自在,他?也没喊人,直接提着水就?进了?厨房。
只是,刚进去,就?顿住了?脚,尴尬的看着厨房内亲密的夫妻二人。
屠安背对着门,听不见,全身心都只挂念着面前的人,甚至手已经?寻着小?衣的带子就?要扯开。
苗苗捉住他?的手,猛地一把推开他?,脸红的像滴了?血一般。
屠安不察,被她推开半跌坐在地上。
赵成放下手里提着的两桶水,落下一句话,一溜烟就?跑了?。
“呃……那啥,俺就?提了?两桶,剩下的我?晚点再过来。”
到赵成离开,屠安都不曾发觉。
只以为苗娘羞于在厨房,笑了?笑撑着身子站起来,伸手去拉她。
苗苗头一回期望那听不见的人是她,这样尴尬的场面她也能如他?一般一概不知!!!
她拍开他?的手,红着脸跺着脚躲回了?屋里。
屠安回头,刚要去追,目光一下子落在那两桶水上。
桶里的水还在晃悠,说明?刚放下。
懊恼之色集于脸上,他?倒是忘了?赵成打水去了?,也明?白苗娘为何会这般恼了?,他?摸了?摸鼻子,赶着去哄。
推门的时候,才觉察出门从内给拴住了?。
得了?,这回真过了?,今晚这屋也不知能不能进了?。
厨房里还燃着柴火,屠安进去瞧着锅里的水滚了?,先?寻了?个桶兑了?些凉水,去后屋捉野鸡子烫杀。
把汤在锅里后,屠安这才绕过门走到窗户边。
隔着窗户,瞧着坐在桌前还抿着唇生气的妻子。
“苗娘……”他?唤了?她一声。
苗苗闻着声瞥向窗户,又挪了?挪身子背对着那边。
屠安手在窗户上撑了?撑,还故意?发出些声响引得屋内的人知晓,嘴上不忘道:
“门拴着进不去,这窗户有点高,怕是要进去腿得费些力气才行。”
那腿字说得极重,惹得背过身的人猛地又转身瞪着他?。
屠安双手撑在窗户上,黝.黑的眸子盯着她,等着她的反应。
苗苗知道他?是故意?让她心软,她生气归生气,却也真的怕他?从窗户那里爬进来撞着之前的伤,气呼呼的跑去开了?门又坐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