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安今日收获不错,几日没进山,赵成这两日也在家里帮忙,陷阱里死了些猎物,惹得平日警醒的拱猪子(猪獾)掉了进去。
兔子和手里的野鸡也是今日下午屠安猎的活的,身上只有一点伤,能养着。
那拱猪子就一口气了,得赶紧打整出来免得死了影响口感。
苗苗要上前帮忙拿猎物,靠近的时候发觉那野鸡子被抓着还弯着脖子想啄人,伸出去的手吓得缩了回去。
屠安看在眼里,视线落在她头顶上的那几根鹅毛上若有所思,拿野鸡子的手往后避了避,催着她开门。
苗苗拿着锄子跑去开门,进了院子把锄子放在屋檐下,回头问屠安。
“这兔子和野鸡是要放在柴房角落笼子里吗?”
柴房在屋后,苗苗今日才瞧见。
说是柴房也不算房,是后屋借着屋檐延伸出去用茅草搭得一个放柴火的地方。
有一间屋子那么大,除了放柴火,那里放着大大小小的笼子好些个,苗苗猜那些笼子应该是用来装猎物的。
果真屠安瞧着苗娘的唇点了点头,把肩上的拱猪子丢在地上。
“这拱猪子得赶紧收拾出来,先帮我烧些热水。”
苗苗点了点头,小跑着去了屋后拿笼子。
屠安想说他顺手拿过去就行,但看她跑得飞快,生怕慢了,眼里含笑提着猎物后一步跟了过去。
夫妻二人合着一起把猎物装进笼子,为防夜里猎物挣扎出了笼子,屠安把笼子绑在柱子上,即便挣扎也不至于笼子翻了跑出来。
中午的时候,苗苗简单的吃了些,然后把厨房里剩下的肥肉烧了油,费了些柴火。这要烧水,熟饭,还得抱些柴火回去。
屠安瞧苗娘要抱柴火,拦着她率先抱了一捆。
苗苗蹲在灶头点了火,又从快见底的水缸里面舀了水进大锅里。
屠安已经找了个大盆,把打整拱猪子的工具都找了出来,又提了两个桶往河边而去。
苗苗眼见着他提着桶出门,抿了抿唇,眼里满是懊恼。
下午她与李婶子说话忘了时间回来晚了,天快黑了,饭没煮,水缸里的水也见了底。
屠安进山打猎,回来没热腾腾的饭吃,还要自己出打水。
这才成婚头一日,她什么都没做好,他会不会觉得她很懒?
锅里的水沸腾起来,锅盖被水汽顶得发出声响,苗苗回身找了个盆,把热水盛了出去。
这家里只怕经常烫猎物,盆和桶倒是好几个。
她水刚打出去,屠安已经一手提着一桶水回来了。
这么快?
屠安看出她的疑惑。
“一会儿洗刷用的水.多,我去河边打的水。”
苗苗咬着唇,抱歉的开口。
“缸里水不多,我下午没事本该提些回来,后屋空了快地,我瞧着可以腾出来种些菜,去李婶子家借锄头,说话的间忘了时间,回来都快天黑了。”
屠安刚放下两桶水,正想去兑水,余光瞧见苗娘启唇,怕错过她言语,兑水的时候便侧头瞧着她。
瞧她有些局促,辨出她的话屠安松开手里的桶,站直身温声问她。
“回来的时候,遇上鹅了?”
苗苗本有些局促,没成想他竟问了句与她说的无关的话。
“你怎么知道的?”苗苗惊讶不已。
自是她头顶上那几根鹅毛还顽固的留在上面。
“怕?”屠安又问。
苗苗觉得这么大的人了怕鹅没出息,脸不自然的染上红晕,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笑了笑伸手捻下她头顶的鹅毛,往她眼前递了递,柔声道:
“家里的重活本就是男人的事儿,以后重活都留着我回来干,你只管捡着轻省一些的事儿,闲时也多出门串串门子。”
“……”这么柔的声音,听了都让人忍不住应承。
苗苗看着面前指尖上的鹅毛,愣愣的点了点头。
屠安瞧她盯着自己已然楞神,松开手指任由指尖的鹅毛掉落,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再次柔声道:
“你夫君饿了……”
你夫君饿了……夫君?
他二人已经是夫妻,她本该唤他为夫君。
可这称谓却让苗苗羞于叫出口,以至于从昨晚到今日.她一直如往常一般唤他屠大哥。
但现在,他这般说出口,苗苗舌尖描绘着这个称谓……
等等,他说……饿了!!!
苗苗眨了眨眼,
这个饭点的时候,人家说饿了,她捡着半句话胡思乱想什么呢?
她逃也似的回了厨房,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出了口气,紧着时间煮晚饭。
而屠安看着仓皇回了厨房的人,唇角挂起一抹笑意。
屠安常年打猎,收拾过不少猎物,他动作很快,苗苗煮好饭他已经把拱猪子收拾好了,并且骨架和肉拆分成小块用桶装着。
出门一趟,扛着猎物回来,又一通收拾身上沾了一身的腥气。
灶头小锅里屯着热水,他催着苗娘先吃饭,自己打了热水直接在院子里洗了个澡。
苗苗才知道,这人平时洗澡就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