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从云也跟着,他也是个闲不住的人。
“一周不上山,总觉着不放心,从实习到排长,到连长,到当个营长,大部分力气都投入到巡逻了,不走走看看,总觉着哪哪有问题,看一遍,也就可以放心一周了。”张从云跳上运输车笑道。
雪地运输车,这是去年才配发下来的代步工具。
关荫一看车,就知道路也修过了。
果然,雪原下的道路,如今比他上一次来要宽敞多。
“用的不是咱们主要生活区域的材料,因地制宜用一些和永久冻土产生粘合性和弹性的材料,这次花了大价钱把路修到护林站,比以前方便多了。”老班长透露,“咱们这区域还有专用的卫星,现在正考虑在护林站旁边修雷达站,以后的巡逻,要和数字化信息化紧密结合,把人的战斗力解放出来,这个举措好。”
关荫还是不满意。
还是太苦了。
“比起前辈们,这算什么苦?唱着歌就把山转完了,”一位小战士笑嘻嘻地说道,“啥叫苦?看不到希望的奋斗才叫真苦,咱们是能吃一点苦头,但是想想咱们在这里吃点小苦,父母就不用吃有些战乱国家的老百姓的那种大苦头,将来有了孩子,也不用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人家的枪口,更不用翻山越岭去寻找心目中的和平之地,这就是奔头,有奔头,那还能叫苦?那叫奋斗呀。”
关荫点头道,咱现在是吃大苦奋大斗。
“实际上,我们这算啥呀,就腿儿着看风景,这叫旅游啊,这怎么能算吃苦呢?你们一直说文化界的人最享福,要我说,那是别的人,你们就在吃苦,比我们还苦,我们还能看看风景,找野狼逗闷子,你们只有战斗,战斗,一眼望不到边的战斗,这个叫吃苦,我们这叫享受啊。”车上的战士们齐笑着道。
关荫认为这就叫乐观主义精神。
爬冰卧雪的人哪里有不苦的。
“吃了苦,也得享点福,战士们的退伍生活决不能放任,这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能够发挥出巨大的火山喷发般的能量。”关荫心里在盘算未来。
运输车在宽阔的大路上行驶。
关荫忽然察觉到更先进的科学技术运用在运输上了,大雪飘扬的季节,路只有一些地方才能够看得到的,可车队在雪地上奔驰,在积雪很厚的地方也没偏离过道路啊。
“也不算新技术吧,卫星技术的广泛运用,让车辆有了‘自动记忆’的能力了,”老班长介绍说,大北斗定位系统在雪原利用的频率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就拿着坐车来说吧,以前我们只能根据经验和感觉,在大雪原上寻找道路,现在不用了,永久性冻土,哪怕在夏季也不会让公路发生点偏差,但现在的战士们也没放松啊,机器有失灵的时候,人才是最稳定的保障,就这条路,现在新入伍的战士们不懂,但在这里当过三年兵后,基本上都能有丰富的经验在雪地里寻找道路。”
这是吃了很多苦才学来的。
忽然,前方一道白影窜过。
关荫仔细一看,一头雪豹贴着地狂奔。
“花斑狗?”关荫乐了。
因为这家伙身后还跟着一只花斑狗。
小可爱却喊了一声:“财迷!”
车里所有人哈哈大笑。
老班长笑道:“你的这些老朋友可都拖家带口了啊!”
是吗?
虎崽子也成家了?
关荫一直没问这些,他想带着好奇亲眼去看一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