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孟河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头看见商陆，“我之所以告诉教练我喜欢你，是想让你知道就算别人看不惯你，或者你在众人期待下待累了，我可以照顾你。但如果我的喜欢对于教练来说是负担，你也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想让教练觉得他很烦，但是他也想替教练分担一些事，如果他的喜欢让教练觉得不合适，那他会继续藏在心里，和以前一样。
“你才多大，还照顾我？”商陆听到孟河的话，总觉得有点好笑。以前没觉得，现在听他这么说，总觉得像个小大人。
孟河见教练不相信，连忙说道：“我真的可以的！”
他刚说完，一阵寒风吹过，他忍不住打了个机灵，一股子酸涩突然涌入鼻腔，连打了三个喷嚏。
商陆这才注意到刚才拉小朋友出门的时候忘记给他带外套了，立即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丢到孟河怀里。
“我不用……”
商陆几乎命令的口吻说道：“穿上！真感冒了我没法和你哥交代。”
孟河应了一声，低头穿上了外套。教练穿的也是ACD战队的队服，但是比他要大两号，穿在他身上宽宽松松的，就像是偷穿了家长的衣服一样。
“领子也不整理。”商陆看着孟河穿衣服就是穿衣服，也不理一理袖子衣领，突然老母亲上身，不自觉地就伸手给孟河整理衣领。
商陆的手不经意间碰到孟河的后颈时，他条件反射地一缩，顺势抬头对上商陆的目光。商陆的注意力本还放在衣领上，感受到孟河的眼神，手上的动作一顿，迟疑地看向他。
两人视线相交，只有半臂的距离，孟河咽了口口水，退缩地低下头，嘀咕道：“如果不是教练介意，真想……”
“想什么？”商陆问完就想甩自己一大嘴巴子，他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训斥孟河道：“你才刚成年，脑子里可别装什么黄色废料！”
“我还什么都没说。”
“你以为没说我就猜不到了？”
“教练怎么猜到的？”
“……”
商陆没有回话，自顾自的大步往酒店走，不管孟河怎么问，他什么都不说。夜里黑，也就是偶尔经过两盏街灯才看得清商陆有些发红的耳根。
——
“商陆你几岁？”宋宇上飞机前倒了一杯热水给商陆冲感冒剂喝，对着晕晕乎乎的商陆就是一顿骂。
“你都二十八了，再过半年得二十九了吧！冬天还没过去你俩上江边吹风？什么事不能在屋里谈啊！”
“你自己浪就算了，还带上孟河！得亏孟河没事儿，否则你自己走回基地吧！”
商陆昨晚把外套给了孟河，回到酒店就有点感冒了，今早头疼的很，量了个体温才发现是发烧了。
不过商陆在来之前就准备了不少应急药，吃了药就好了很多。
“我……”没等商陆说话，宋宇就丢了两张口罩给他。
“口罩戴上，别传染给队员。”宋宇一边说着，一边也给孟河泡了一杯感冒药。
商陆倒也没贫嘴，乖乖戴上了。不过孟河坐在商陆旁边，握着杯子道歉道：“教练，又给你添麻烦了。”
明明是他说要照顾教练的，结果还让教练生病了。
商陆早就见怪不怪了，“是我要把衣服给你的，有什么好道歉的。”
看着两人并排坐着，没有疏远也没有更亲近一步，孟星咬着大拇指挑眉道：“感觉变了，又好像没变。”
连木闻声看去，只见师父和孟河之间的气氛确实和之前不一样，但也不亲昵，昨晚师父把孟河带出去，他们都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聊了什么。
不过他余光瞥见有人过来，便提醒道：“师父，封队和沈队来了。”
“听说老匹夫生病了！”封枫拖着行李几乎是滑过来的，看到商陆闭着眼靠在座位上，脸色有些苍白，看来传闻不假。
“我和沈容已经预约好了礼花，回去就找郊外放，你记得看啊！”封枫幸灾乐祸地看着商陆，这都是他们损人的传统了，那还是从初代ACD战队的时候就流传下来的。
那个时候的ACD战队稳居国内战队顶尖，国外战队也都很忌惮他们。不过他们就是打游戏的，也不能真做什么，所以就讨个嘴上快活。ACD一出什么事，他们就庆祝一下。
商陆退役的那天晚上，郊外的礼炮吵得让人睡不着，还好封枫他们溜得快，不让一准被人举报抓紧去蹲号子。
沈容缓缓走来，看到商陆的脸色问了一句：“我昨晚还发短信问你了，怎么突然就走了？结果你一直没回。酒没喝几瓶就溜，结果还病倒了，你行不行啊！”
商陆懒懒地睁眼看向旁边的两人说道：“要不我现在揍你俩一顿，让你们看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