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似乎很高兴,喝了很多,醉的不成样子。
去厕所吐的时候,陆和言刚好正在外面抽烟。
陆和言让陈述进入看看他有没有事,他歪歪倒倒的走了出来,在洗手池浇了满脸冷水,清醒了片刻扶墙走了出去。
半晌听到一声响,陈述探头出去看,然后慌张的叫他,“陆总,顾凌小姐来了。”
陆和言以为她会听陈燃亲口告诉她,或是在某天被她父亲告知。结果她还是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可见,推开了多少阻拦。
“你连结婚都没有勇气告诉我吗?”
陈燃一手伏在墙边,听见她的声音抬头看她。
“顾凌……”
“高傲的建筑师,双手也终究是要离开图纸,触摸金钱的不是?”
“对不起……”
“我阻碍你的自由了是吗?”
“没有……”
“所以你不爱我对吗?”
“我爱你。”这次他倒是脱口而出。
那个叫陈燃的男人靠着墙壁摔倒在地上,顾凌在他身旁蹲下,满脸泪痕的看着那个男人,“你爱我,所以一声不响的离开香港?你爱我,所以讨厌我的出身?你爱我,所以接受自己最讨厌的事情?我都弄不懂你是讨厌我还是讨厌我的家庭了……”
她蹲在他面前头埋在膝盖上哭了一阵,抬起头哀求的问他:“如果你终究都要结婚,那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陈燃有口难言无言的看着地上,始终没有说出口。
她叹了口气,勉强扯起嘴角难看的笑,然后用力的站起身来扯了扯裙子“我今天的裙子漂亮吗?”
“我以为自己可以有幸成为你的新娘。”
她苦涩的笑笑,然后伸手擦掉眼泪看着他说:“新婚快乐。陈燃。”
她转身步履不稳的往大厅外面走去。明明她穿的是平底鞋,陆和言还是很怕她跌倒。
那天,他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哭,还是在自己的结婚现场。一边是人间喜事,另一边确实一个彻底死心的男人。
“敢多嘴你就回家等着吧。”陆和言看着远去的人影,阴沉的说。
戚远见她失落的从宴会厅走出来,失神的看着他,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上前抱住她。
她的头抵在戚远胸前,放声哭了起来。
戚远单手抚慰着她颤抖的背,红着眼睛看着站在宴会厅前的陆和言。
他从来只能陪伴她。
戚远接通电话,冷淡的出声,“陆总,你还有什么事?”
“她还好吗?”
“你不是知道吗?”
陆和言冷笑,“不要说得好像只有我一人高兴,戚远你也这样想不是?”
————————
顾凌没有难过的时间就又投入了紧张的拍摄,陆和言明白她只是将所有难过埋在了心里,包括她死去的爱情。
他一连几日送了吃的到现场都没有看到她人。
钱花了不少,却没花在刀口上。
明明不用加班拍摄,他算好时间到现场,她也是第一个离开。生怕和他碰面。
翌日,陆和言和一众好友在长聚的餐厅见面。这家只有VIP能消费的餐厅,是他为数不多的投资。
只因为看中了这难得的私密性和不错的环境。
众人站在前台,经理告诉他们常用的那间包厢被占了去,边启第一个不高兴,“谁啊?让他出来!”
经理略显为难,看了眼陆和言,陆和言瞧出他的难办,“没事,直说就行,我们自己去谈,不让你为难。”
“是顾凌小姐和季时先生。”
陆和言愣住,又很快收拾心情,“哦,那我们就换一间好了。”
这是餐厅里唯一的能够看到夜景的包间,因为宽敞的草坪和良好的私密性闻名。
基本要靠预约,一年365天,难有空缺。
“那我们就和他们一块儿不就行了?反正顾凌,我们又不是不认识。”边启大大咧咧的开口道。
陆和言笑了笑,“换一间好了,又不是非那一间不可。”
边启和一帮朋友走在前面,他们去了那间包间对面的那间。
陆和言瞧见,季时从包间里走了出来。
伤心的人喝酒总是要醉的快一些,顾凌趴在桌子边。隐约听见身旁有人坐下,她以为是季时回来了。
便趴着没有动。
陆和言听见她的哭泣声,递了张纸给她。
“别哭了,不过就是失恋,失魂落泊的样子给谁看?”
趴着的人哭的更狠了,“呜呜呜呜呜……”
陆和言抬手抚摸着她的背。顾凌猛地抬起头来,推开他的手,“那是我的初恋啊,我还不能哭了?”
还没看清眼前的人,又趴下去继续哭。
陆和言被她的话怔住,“好——好——”
“你要知道,初恋大多没有好结果。”
“唔唔唔唔唔唔……阿季,你太过分了!”被嫌弃的季时愣在原地,看着陆和言的举动,不禁失笑。
“陆总,闲到来开导失恋少女?”
陆和言无语,“她算哪门子少女?”
“哦——那就是把她当女人看喽?”
陆和言开了罐桌上的啤酒,“难不成当男人看啊……”
季时嘴角带笑,“你喜欢顾凌?”
他突然失落的说:“全世界都看出我喜欢她了,只有她不知道。”
季时愣住,半晌才慢吞吞的说:“她知道。”
“什么?”
“顾凌,她知道你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