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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Chapter 29(1 / 2)


在陈楚毅面前的那股泼辣劲被傅时衍全程看在眼里,程嘉琬觉得丢脸,丢脸之外,陈楚毅的那番话像是一根针,又尖又利地直扎她心窝。

人前的程嘉琬,是坚强的,看着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

当初陈楚毅跟盛佳佳,渣男贱女的苟且其实早有预兆,两人合作的电视剧花絮里一堆片场亲亲热热嬉笑打闹的视频,面对满屏CP粉要求原地结婚的弹幕,陈楚毅哄她说是为了节目效果,后面狗仔在电影院拍到两人接吻的照片,他解释说是角度问题,现场还有别的朋友。她问得多了,

陈楚毅就不耐烦,说她反应过度,小题大作,还说她不理解他的工作性质。

程嘉琬不愿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她们,所以她反思。在认真反思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小心眼之后,她怀着要给他惊喜的心思去探班,结果给了自己一个惊吓。

她的男朋友,正在休息室里,跟前来探班的盛佳佳亲得难舍难分......

程嘉琬那时就站在休息室的门口,身体站得笔直。她对着里面正亲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喊了一声,“陈楚毅!!!!”,如愿叫停两人后,视线一直直勾勾审视着着两人,看到盛佳佳心里发毛,才皮笑肉不笑道,“哦,不好意思打扰了,祝你们渣男贱女地久天长。”

她没哭也没闹,分手分得格外干净利落,之后,除了少了个男朋友,其他一切如常,身上看不出丁点失恋的影子。

但表面再坚强、再百毒不侵,那也是表面而已,她也是个女生,心是软的,也会难受。

程嘉琬缩在副驾驶,一路上都没吭声。

傅时衍开着车,中途往她那边看了好几回,也没见她换过坐姿。

“手还疼吗?”

当然还是疼的,她打陈楚毅那两巴掌,使了全力,再加上天冷手冰,手心到现在都还感觉得到辣辣的灼热。

程嘉琬没回话,丧丧地问他,“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彪悍特野蛮特粗暴?”

这其实是她第一次动手打人。程嘉琬从小被教育,“凡事要讲道理,武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以及“君子动口不动手”,事实上,她长这么大,连歇斯底里的吵架都没有过。

她总觉得那样做很掉价。

今晚她也没想动手的,但陈楚毅嘴巴实在太臭。作为一个已经一拍两散很多年的前男友,有事说事,完了各自美丽不是基本操作吗,给自己戴高帽说她心里还有他就算了,用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贬低傅时衍是怎么回事?

“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没对不起任何人,干嘛要把贬义词往自己身上安。”傅时衍趁红灯,微微往副驾的方向一倾身,握住她的手,“我看看手”。

人有时候真的好矫情,就比如程嘉琬现在。

虽然今晚跟陈楚毅之间发生的事情一点不美好,甚至打完他之后手上辣辣的灼热到现在都没彻底缓解,因为陈楚毅的那些话,她想起以前为了自认为的真爱委曲求全的自己,心里虽然也挺难受,但她完全不认为这有什么大不了,缓一缓就好了。

可现在,傅时衍一抓起她的手,说要看看伤没伤着,原本查无此委屈的委屈,瞬间就盈满了整个胸腔。

程嘉琬强忍着将要流下的眼泪,隔着眼底的雾气看前方,平静了半晌,忽的叹气道,“找了这么一个前男友,分手了都不得安生,你说我挑男人的眼光是不是真像许曦说的那样,特别差。”

“嘿!”傅时衍单手搭着方向盘,一脸慎重地看向她,“我应该也不算特别差吧?”

说这话时,想的是自己年少时候的遇人不淑,却不想傅时衍思维这么发散。程嘉琬被他一本正经指出她话里纰漏的架势问住了,湿着睫毛跟他对视了半天,才后知后觉解释,“我没有影射你的意思。”

傅时衍“哼”了一声,浑身上下都写着,“宝宝冤枉、宝宝委屈、宝宝心里苦。”

程嘉琬知道自己说错话,再顾不上难受,赔笑道:“真的。”

傅时衍有小脾气了,不满意地继续追问,“那是怎么个真法?”

******

长这么大还没怎么矫情过的人,为数不多的矫情,还没矫情多久,就被傅时衍突然其来的灵魂拷问给幻灭了。

因着那一通发问,程嘉琬的注意力也悄无声息地从今晚上的一堆糟心事里移开了。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傅时衍的好。

她用“你是一个小太阳,不仅给光明还给温暖,凭一己之力撑起我看男人的眼光”应付完傅时衍的追问后,在他怀里获得了一整完的优质睡眠。

第二天又是神清气爽的程律师。

神清气爽的程律师一上班便被中达的par们来了当头一棒。

她才到办公室没多大一会,就听到群里有人说万年不在事务所现身的朱par来事务所了。

朱par不负责具体业务,更不带团队,但是是所里大半的案件都过他的手,货真价实的,惹不起的衣食父母。

但是这个衣食父母,好不容易来一回所里,竟然不是找其他大par谈事情,而是找她?

朱par长得端正又高大,他不像邢邵琳,总习惯板着一张脸。朱par但凡来所里,总是一副笑脸示人,这会有事嘉琬相托,对待程嘉琬,更是未语先奉三分笑。

经验告诉我们,万年不联系的朋友,冷不丁对你热情起来,那肯定——没好事。

这道理同样适用于突然对你态度爆好的同事和上司。

只不过区别在于,一个可以无视,另一个,不行。

朱par一副唠家常的模样,“嘉琬呀,最近手头的工作多吗?”

“还行。”

“听老邢说,她朋友的那个案子,你接的?”

程嘉琬开始以为他是关心于诺的案子,可两句话之后,这par又把话头绕到别的地方去了。

程嘉琬陪着他笑到脸都僵硬,忍不住想起那个“苦酒入喉,吨吨吨”的表情包,惨兮兮地想,你有什么事赶紧说,上刀山下油锅都行,ballball你别这样折磨我了。

兜来转去一个圈,朱par没让她上刀山,也没让下油锅,他让她帮忙带一个实习生……

她也是实习生过来的,深知一个好的老师对一个律师以后的职业生涯有多重要。程嘉琬自认为不是个好老师,

大学时候辅导上小学的表弟功课,还没教多大一会,就开始暴躁,心里一万个吐槽“教了那么多遍都不会,你是猪吗?”,这还是亲表弟呢,都这样没耐心,对外人呢?

她不认为自己在极强的工作压力下,还做到像当初邢par那样有足够的耐心辅导自己的实习律师。她不想实习律师在背后骂她,什么都不教,更不想因为自己耽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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