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李迪喊了上来,“你不停换手能使上什么力啊!”
易丹尼怨怨的眼神往后瞟,“我不能让手磨出血呢,我晕血。”
李迪,“……”
唐糖,“巧了,我也有怪癖,我晕白莲花。”
易丹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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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迟又遇打头风,方勇宣布,“下一题准备!”
众人身心疲惫,却又绷紧起神经来。
李迪用一只手将绳子缠绕几圈,挽住隔壁,让腰部有一些缓力的空间。
他痛苦道,“腰毁了,言谨是否可以陪我?”
钱涛笑道,“帮你生孩子吗?”
李迪看钱涛轻松的模样甚是羡慕,“你是不知道一个肚子里填充满米田共的言谨加上六个砝码到底有多重!”
钱涛抹抹额头,“莫说你们,我都有些吃不消呢,只是还没到你们的地步而已。”
乔旭,“又添一个砝码,咱们轮班一下,让钱涛存存体力。”其余四人都上了绳索帮忙拉扯,钱涛终于得以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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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言谨组四人的力气已到了耗尽的边缘。纪晓然时而全身火热,烧得人分不清南北,脑子混沌眼模糊,时而又像掉进冰窖里,从手指凉到脚尖。
是到了一种体力的极限吗?
但好在,几人目前还能稳住脚步,绳索也没有向前倾倒的趋势。
方勇开始出题,“问题二,在植被相同的情况下,道路两侧的灌木丛景观为何会不同?”
几人一听题,有些欣喜,关于景观为何不同,相关材料上有许多可回答的因素。这可是地理的典型题目啊!
易丹尼一白眼,“这么简单的题目,我就谦让给你们后面的人发挥发挥。”
唐糖,“我可以肯定,这绝对是地理题!”
易丹妮讥笑,“废话别说行吗。”
唐糖撇嘴,“还是你行你来。”
易丹妮傲娇,“植被生长不同,是有很多因素的。我捋一捋啊,123456……”
纪晓然打断,“易丹妮,是不是我们又想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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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间,风呼呼声不绝于耳,23根“腊肠”无助地随风摆动。
他们有的人从一开始的歇斯底里,到后来的慢慢抽泣,又到如今的呆若木鸡,看破红尘。
王羽缩着脖子,一边“哼唧”两声,一边吸着鼻涕,“嘤嘤~好冷啊言谨,你说……你说冻死难受,还是摔死难受。”
言谨正闭目养神,“想点别的事儿就不冷了。”
王羽佩服道,“你可真乐观,我有不好的预感,这回我死定了。我觉得我会冻死在这儿……太冷了这儿。”
言谨见王羽惊心吊胆,脸无人色,觉着还是安慰两句,以示男人风度。
他想了想说,“其实死亡也是一睁眼一眨眼的事儿,不会太痛苦。”继续闭上眼。
王羽更为惊恐,“……所以,是会死吗?我以为你会安慰我说不会死之类的……”
言谨忽然顿悟自己有些过于直接了,像王羽这类胆小女生,她们脆弱的心灵应该是不堪一击的吧,恩,应该委婉一些!
“不是,我的意思是啊,”言谨辩解,“摔下去的话,会脑壳迸裂,说不准还四肢残碎,但是捆在这里冻死就好多了,顶多一个面无血色,还能显得皮肤白皙呢!”
王羽呆滞,“……!!脑壳迸裂……四肢残碎……”
言谨觉得安慰有效,这家伙鼻涕都不抽了,他又补充,“有时候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安慰你不会死,那是骗人的。”
王羽的头低了下去,那瘦弱的背脊开始微微颤动,才几秒的功夫就变成猛烈地抽搐,眼眶像是被打开的水龙头,豆珠滚滚而下。
言谨一惊,“……!!别哭啊!冻死的原理是细胞的死亡,不毁容,所以你能美美的死去……”
王羽,“……”
那一颗颗眼泪沾到脸庞,随着风,如风到霜剑,让王羽的脸刺辣辣地疼,她绝望,对言谨说,“我想交代遗言,你能帮我传达吗?”
言谨见她认真,便说,“可以,虽然我不确定我能不能上去,姑且听着吧。”
王羽酝酿情绪,营造出一个凄凄惨惨戚戚的氛围,“首先,我要对我爸妈说……”
王羽刚开口,她身上的绳锁忽低巨烈晃动起来,她惊的一声尖叫!
“要掉下去了吗?!”
其余22根“腊肠”分分对她行注目礼,准备目送她上路。
正心灰意冷时,绳索开始动了!她慢慢上升起来!先是轻轻被扯了两下的感觉,随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如升国旗一般的向顶峰进发了!
“起来~起来~起来~!!”“腊肠”中不知谁不自觉的哼了起来。
言谨,“……”
她离言谨越来越远,言谨怔怔望着她。
王羽兴奋不已,对着言谨喊道,“我不用说遗言啦!拜拜!你有什么遗言要说?换你说!”
言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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