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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女扮男装的断袖皇帝(1 / 2)


殿内所有的太监宫女此刻都是聋子,他们什么都没听见,除了替换往日江晔位置的内侍快速瞥了一眼苏澈收回目光。

苏澈放下瓷勺,笑看叶问夏,接上对方的话:“陛下说的话,我自是信的,我会洗漱好等陛下,又或者陛下是想与我一同沐浴,这样也可,我还从未与陛下洗过鸳鸯浴呢。”

叶问夏唇角勾起,拍拍苏澈的手道:“都可都可,按你的意思来,你想如何。”

苏澈直言:“那便一同沐浴,省水了。”

叶问夏看着苏澈似笑非笑:“朕怎不知宫中如今缺水缺到连沐浴都不够了。”

两人闲趣的谈话让周围听到的宫人们都感受到君后感情当真琴瑟和鸣,想来传言不假,也是,毕竟他们这位皇后可是陛下好不容易娶进宫的。

最近许久不见他们这位皇后与陛下同寝还以为感情破裂了,看来是他们想错了,毕竟最近这段时间朝廷上不少事情,皇后他又身兼尚书一职,这好不容易歇下来,就与陛下用膳同寝,不光差事办的合陛下心意,这感情也深厚,加上从小一同长大的情谊,他们今后对这位皇后可要重新衡量了。

周围人什么想法不被苏澈放在眼里,宫里的人审时度势来的快,去得快,只要他在这位置上,手里握着权势,无人敢怠慢他,而这些人连他的眼都进不去,不必费心费神,除了陛下身边用的得手的人。

叶问夏与苏澈用过午膳后,两人回到内殿说起近来的一些朝政,还有后续处理问题,说到能改变推动这个国家的一些想法,叶问夏侃侃而谈,苏澈听着新奇,不时说些自己的想法提笔记录下来。

主要是叶问夏想到哪说到哪,说着农事问题就聊到了军事安排,说到各地军事又跑到了怎么在西夏身上挂油水,并且叶问夏语速极快,若不是苏澈手速快在身边随着记录,会错过多少将来利民利国的还未可知。

叶问夏话说多了口渴,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水刚要饮下被苏澈按住:“那边炉子上热着陛下爱喝的奶茶,这凉了的茶水喝了对身体有损。”

“奶茶?”

叶问夏说到这个以前最爱的饮品现在倒成了她避之不及的,她记得许久没有见到过这东西,江晔知她怎么想的,自打经过西夏公主那次事后,心里对这个东西有些膈应,但是身体闻到这味道,口中自动分泌,忍不住想喝。

苏澈自然知道叶问夏这表情是想到什么:“陛下难道还真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因西夏公主的事真要再也不喝奶茶了?”

叶问夏否认:“朕当然不会因李絮棠忌了奶茶。”

苏澈将笔放在笔架上,起身走到炉子旁拿起一块厚布放到手把处拎起水壶,倒入一旁桌上的瓷杯中,八分满后停下再倒入另一杯,两杯皆满,还能看到杯中的热气。

苏澈放下水壶,将厚布放回原位,端起茶托走向叶问夏,为两人摆好瓷杯,首先拿起杯子放在鼻下闻了闻奶茶香,对着杯中吹了吹热气,待温度能入口缓缓饮下:“陛下,这次味道与往日不太一样,奶香味略低,茶香更浓,尝尝?”

叶问夏主动拿起另一杯吹了吹喝下,眼睛一亮:“确实比李絮棠煮的奶茶好喝的多,这个味道更合朕的口味。”

想到最近心里膈应李絮棠停了这奶茶当真是她吃亏,一杯喝下,叶问夏走过去又倒了一杯。

苏澈摇摇头,宠溺地看着叶问夏孩子气的举动。

叶问夏有些气自己,喝的动作有些快,烫到了舌头,嘶了一声。

苏澈放下杯子赶紧走过来,紧张道:“陛下张开口让我看看,是否有烫伤了,若烫到赶紧上药。”

“无事,一会儿就好。”叶问夏对苏澈一挑眉,“亲一下。”

“啵。”

叶问夏此举甚和他意,苏澈乖乖照办。

叶问夏动了动舌头:“嗯,奕清这么一亲,朕瞬间好了。”

苏澈被叶问夏逗笑了,叶问夏看了眼沙漏,就说怎么感觉困了:“朕去午睡,奕清是否要与朕一同休息?还是……”

苏澈道:“自是与陛下一同午睡。”

两人脱下外衣,着内袍,一同躺在床上。

叶问夏闭上眼双手交拢放在腹部,一旁的苏澈扭头看向叶问夏直到她进入睡眠,才转回头闭眼。

江晔办好事,回到宫内,手下将刚才的一切禀报与江晔,江晔点点头走进内殿,绕过屏风就见到两人躺在床上午睡,江晔没有出声惊扰两人,而是站在一边盯着苏澈,想到对方现在闲下来又该缠着陛下,心里就琢磨该给对方找点事做。

正在午休的苏澈自是不知江晔脑袋里在想什么。

自从叶问夏对文家的旨意正式下发落实,一项项过去了,叶黎初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尤其当他知道文家还有三岁以内的孩子都活下来,不由感慨果真是他皇兄,果真是,皇兄真不是他们父皇,这不知该说是幸事还是坏事。

若是没有曾经的恩怨,他的皇兄是仁明的君主,是他心甘情愿豁出性命辅佐的帝王,只要太后消失,只要太后消失,他还是原来的他,不会变。

叶黎初站在府内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春暖花开,一切都应该随着寒冬过去,变成焕然一新。

孙伊拿着账本走到叶黎初院落,看见叶黎初身着淡薄,关切道:“主子,开春倒寒,您穿的薄别冻坏了,赶紧进屋。”

“嗯,我刚出来没多久,孙姨不必担心,可是有事?”叶黎初随孙伊走进屋内,回身将房门关上。

孙伊将本子递给叶黎初:“这些都是我算好的账本,你有空核对一下。”

叶黎初接过账本随手放到一边,询问道:“孙姨的账本我放心,舅舅最近没有派人来过吗?”

“没有。”

孙伊看着自从和少爷相认后的小主子,脸上每日思虑愁容多过曾经的笑容,他身上背负着本不该属于他的仇恨,渐渐迷失了自己,小姐若是活着看到小主子这样,也不会开心。

曾经两人在宫里相依为命受的苦不过是身体上,而现在小主子所受的则是心里的苦,真不知究竟是好是坏,她想做些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主子,您,奴婢认为世上很多事是无法求得结果,人这一生有些事情过去便过去了。”

“可我过不去,这事在我心里是个疙瘩,不挑破,难道要一直包裹着化脓吗?”

“唉。”

孙伊叹气没有再说什么,难道她能说不让小主子替死去的小姐报仇?希望这件事情能真的到此结束,不会再生波澜。

叶黎初的母妃对叶黎初从小教导照顾,母子两人感情非常好,主要是叶黎初那时若非常小记忆模糊还好,偏偏那时他已经开始读书习文什么都知道,亲眼看着母妃一点点走向死亡,那些场景牢牢存在叶黎初记忆深处,他永远无法忘记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挽救不了母妃的性命,最终死在了她最爱的玉兰盛开的季节。

叶黎初看着孙伊平静地问道:“孙姨,你说赵太妃无辜吗?”

“主子,宫中的人哪有什么无辜不无辜,赵太妃她曾经跋扈,现在也老实了,陛下处理了文家,贤王他们一派,赵家一党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孙伊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的比自己还高一头的叶黎初,不由得感慨,“主子,您不如再等等,做事不能急,急则生变。”

“如今还能变什么。”叶黎初抬手止住了孙伊的话,“我出府一趟。”

孙伊出声询问道:“那您晚上可回来用膳?”

“不用等我,你们如常。”

“知道了。”

叶黎初吩咐好孙伊后,策马离开了王府。

太医院。

用过午膳,闲暇时间的人们,一个两个坐在一起开始每日闲聊,这个说说宫外又出了什么新鲜玩应,那个说不知道陛下从西夏引进来的新品种吃起来什么味道,好不好吃,最后说着说着又回到了当下热门话题,文家。

“要我说啊,文家盛极到衰落都是他们自己作的,自己作死谁能拦住,他们以往做那些事,陛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与他们计较,这次他们通敌,没法饶,饶了,文武百官怎么看。”

“我觉得吧,悄悄和你们说。”一位医官对身旁的同僚们比划比划,其他几人围了过来,看他神秘兮兮一位能听到什么惊世之语,“你们不认为陛下是在放纵文家,就等着他们出错,好彻底取缔了文家吗?”

此话一说其他几人面色忽然凝重,互相看了看,声音同时压低。

“你说的细想起来,当真有些吓人。”

“太后一直以来对文家放任,陛下也从没说过什么,任他们作为,你们说之前陛下要是每次都能敲打文家一二,或者惩戒他们一番,也不至于他们胆子越来越大,膨胀如此。”

“话也不能这么说,陛下刚登基时,手中权势不稳,还要多多倚靠太后,平衡朝中局势,要像你刚才说的,陛下也心机太深了,和如今这仁明的形象有所出入。”

“呵,皇帝哪有傻子,咱们陛下要是傻子文家可就不是今日的下场,还有之前清肃朝堂以及各地官员,我感觉好像这法场上的血干了没多久又被染红,惨。”

“惨什么惨,他们活该,贪污受贿,通敌叛国,为了个人利益不惜他人生命,我们学医者岂能可怜这种枉顾他人性命者。”

“那你们说,文家这事是贤王给揭出来的,受害者是七王爷,七王爷属陛下,这贤王是在示好吗?是不是怕陛下会闲下来倒出手收拾他们?”

“不清楚,诶诶诶,那不是七王爷,话题停止不能再说了。”

一位医官看见疾步走进太医院的叶黎初,对周围几人提醒道。

当七王爷路过几人身边时,几人赶紧起身行礼。

叶黎初摆摆手快速问道:“柳院使呢?”

一位医官指着前边的房子道:“那边。”

“嗯。”

叶黎初顺着医官指的方向走去,走进屋内,见到坐在摇椅上一晃一晃迷迷糊糊的柳汀白,转身关上房门。

“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柳汀白听到房门声音睁开眼朝叶黎初看去,“过来坐这儿。”

“这些时日过去,太后她还好好的活着,叶景潍也没了动静,舅舅你怎么想的?”叶黎初走到柳汀白身边直言问对方。

柳汀白坐起来,伸手拿起桌上碟中的蜜饯,放到口中慢慢嚼着:“尝尝,这宫中的手艺着实不错。”

“你还有心情尝,看来这事我就不该掺和进来。”

一个两个都不在乎,他何至于如此焦急难耐,像个傻子一般。

叶黎初气愤地坐下,拿开碟子放到柳汀白够不到的地方,不让柳汀白再伸手拿,看他悠哉的模样就生气。

柳汀白调转方向,喝下一杯茶,才缓缓开口:“也就这两日了,等赵太妃病情严重,贤王向陛下禀明后带出宫,太后也到了该死的时候。舅舅我可没让你掺和进来,你记住若真出事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不用管我。”

“您这话说的好似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叶黎初话语有些恼怒,“那您当初合该不与我相认罢了。”

柳汀白无语道:“你这孩子,那你说你想做什么?”

“太后死了,赵太妃被叶景潍接出宫安享晚年,她凭什么一点罪都不受,我想现在就让太后暴毙,乱了叶景潍的计划。”叶黎初说到太后和赵太妃时明显带出了对两人的怨恨,盯着柳汀白的眼睛,再次道,“舅舅你下的药太过温和缓慢,我想让太后中毒痛苦的死去。”

柳汀白叹气放下茶杯:“唉,你确定吗?”

叶黎初肯定道:“我确定。”

“这事舅舅可以应你,但舅舅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双眼,变成和仇人一样的人。此事了了,过段时间我会辞了太医院的官职,或许在京中开个药房,又或许等到天气暖和了再四处游历。”

叶黎初皱眉:“舅舅要走?”

“只是有这个想法,还没确定下来。”柳汀白看着叶黎初的表情笑道,“怎么舍不得舅舅?”

“嗯。”

叶黎初毫无虚假的表露倒让柳汀白诧异了。

“这些年除了皇兄对我好,孙姨对我也很好但是总把我当主子对待,皇兄他事务繁忙,和我在一起用膳也是少之又少,我也不好打扰皇兄。可舅舅出现后让我感受到长辈的关心,不同于皇兄的另一种亲情,在这世上真正关心我的亲人就只剩下皇兄和舅舅了,所以我不想让舅舅走,可舅舅若是觉得京中无趣,不愿久留在一地,时常给我来封信。”

柳汀白温柔地笑看叶黎初:“既然你想舅舅呆着你身边,舅舅自然会呆着。”

叶黎初焦急反驳,怕柳汀白误会自己的话:“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汀白手放在叶黎初膝盖上:“我懂,这些年游历在外很多年没有回到京中,也没有好好的歇着,从此落户在京中也无不可,你回去睡上一觉,明日一切都会好起来。”

“舅舅我不想让皇兄因太后的事与我感情破裂,我其实很矛盾。”

叶黎初对柳汀白能说出自己所有的烦闷。

柳汀白拍着叶黎初的膝盖宽慰着对方:“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信我,今后你和陛下还会是曾经的兄弟君臣,他们不会知道太后死因,叶景潍就算怀疑也不会查到,还有赵太妃活不了几年。”

叶黎初伸手向柳汀白要药:“舅舅我不想你涉险,你把药给我。”

“啪。”

柳汀白打落叶黎初的手掌,站起身认真地看着他:“你笨手笨脚的,我可信不过,赶紧回府,最近少往我这里跑,有事差人送府上去。”

“舅舅。”

“舅什么舅,赶紧走。”

打发了叶黎初,柳汀白翻出药箱,打开其中的暗格,拿出早已调配好的药放入怀中,走出太医院。

柳汀白将调配的药从怀中拿出交给叶景潍安插在御膳房中的人,两人躲在僻静无人的假山后,柳汀白背着光隐藏了眼中的晦暗:“这个药你撒在太后的膳食上,放心,这个不是毒药,他们查不出来,只是让太后身体衰弱下去,赵太妃她才能尽快出宫。”

身着御膳房服饰的人快速接过瓷瓶,放进袖中,小心的左右探看一番,再次确定问:“你确定不会查出来?”

“放心,你要是担心,你现在喝一口,绝对没事。”柳汀白见对方神态有些犹疑,伸出手,“你若不信给我,我喝下你一看便知。”

“瞧柳院使这话说的,我哪里是怀疑您,我们都是为贤王办事的,是一条船上的人。”那人对柳汀白露出讨喜的笑,推回柳汀白的手,“那我这便去了。”

柳汀白谨慎道:“嗯,你先离开,不要让旁人看到你我接触。”

“好,你多注意。”

那人探头探头观察一番后快步离开了,过了片刻,柳汀白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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