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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梦与现实(1 / 2)


梦还是现实。

——穿越后第十三年。

她很清楚自己身处梦境当中,身处燃烧着的屋室,火焰舔舐着木质的屋梁,每一分一秒都好似折磨,而她却无能为力,连尖叫的气力都已被耗尽,只能在无尽的恐惧当中等着噩梦继续。

精神被一分为二,一半因从未见过的死亡而惊慌失措,另一半却冷静而麻木。

没有什么好畏惧的,眼前之景不过梦境,而她所经历的现实远胜梦境。

这场大火在她梦中已经燃烧了十三年。

木料被点燃,发出呛人的味道,混杂着鲜血逐渐干涸后的粘稠的触感,

先前高声神经质笑着的女性已然恢复冷静,正在以堪称冷漠而流畅的态度处理着现场,

明明应该是毫无印象的场景,却在梦境当中一一清晰呈现,她的视线当中,挽着已婚女子发髻的女子背对着她,也许她应该称呼女子为母亲?起码她们在血脉上应该是相连的,她想。她的母亲将刀上血拭去,收刀入鞘,那柄刀的形制是如此熟悉,只需一眼,她脑中就能勾勒出其一切细节,朱红绳线缠绕刀柄,顶端有一枚枫叶印记,那真的是非常棒的一把刀,她已经熟悉了用这把刀夺走他人生命的触感……

女子做事的手丝毫没有颤抖。

一切可能成为把柄的痕迹都要悉数处理干净。

“不,不够。”声音停顿了一下。

“……所有都不能留下。”她的母亲说出这一句话,不知为何,在那一瞬间,她体悟到这话背后的含义,不寒而栗。

“很残忍对吧?尽管去憎恨我吧,泉奈。”襁褓被抱起,她终于得以看见自己母亲的正脸,只存在于梦境当中的记忆,本该模糊不清,她已经习惯了哪怕在梦中都无法见到对方的事实。

但这一次,她全部的心神都被一双有着繁复花纹的眼睛所摄去,脑中瞬间一阵轰鸣,视线中只剩下红黑二色,恶心伴随着欲裂头痛一并袭来,让她一瞬间模糊了现实与梦境的边界,有什么烙印随着呢喃在那一刻被打下,又或者说,再次被加固。

“母亲与孩子,本就是会去憎恨彼此的。”她听清楚了那句话。

意识陷入混沌,朦胧中,她听到自己脑海内传来一声陌生的叹息,饱含无奈,以及,遗憾。

泉奈猛地睁开眼,她激烈喘息着,心跳得飞快,头很痛,仿佛被什么外力蛮横地搅过一次,连带体内的查克拉也仿佛受噩梦的影响混乱失控起来,大量查克拉蛮横地冲刷着经脉,就仿佛自己年幼尝试忍术失败时那样。

不,还是有所不同的,她在忍耐疼痛的间隙凌乱地想,手指不由攥紧被单,试图去恢复自己对查克拉的控制,眼下这种情形不似幼时因自己掌控不当而产生,更像是有什么本就存在于身体当中的,源于血脉的某种存在要冲破禁制而出,身体好热,陌生的不受控制的查克拉令她本能感到畏惧,受这份痛苦的刺激,她的眼睛露出了写轮眼,阴属性查克拉自然而然在脑中生成,阴与阳,截然相反的两种力量,就在她以为这又会是一场冲突,闭眼咬牙做好准备忍受疼痛的时候,体内暴动的查克拉诡异地恢复了平静,就好像被什么安抚下去了一般。

“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泉奈在床榻上喘息良久,方才有力气支起身,她的背上满是潮湿,因疼痛而产生的汗水无声中打湿了衣衫乃至床单。

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的后遗症,甚至会觉得自己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泉奈低头看自己的手,没有任何痕迹,就仿佛之前的疼痛与查克拉的暴/动只是一场错觉。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是在几个月前,在土之国面对五尾之时,短暂得仿佛是错觉,其后又发作过一次,是在自己身上伤口发炎引发高烧烧得迷糊的时候,而这是第三次,则是在自己刚刚回到南贺族地之后的第一个晚上……

类似的发作一次比一次剧烈,且完全没有规律可循……

泉奈在床上呆坐了片刻,疼痛之后只觉得口干,于是下床摸索着去倒水,水壶在窗边,九月南贺的天气多少还是炎热,因为贪凉,晚间她入睡前并未关窗。

清凉的水入口,人平静下来,人终于能够开始思考。自己身上的情形……因为血脉么?还真是个大麻烦。

心里的抵触的情绪开始滋生,明白那是自身暗示作祟,泉奈赶紧放弃了对于自身问题的深入思考,转而去思考梦境,自己先前梦中看到的那个写轮眼图案……从未见过,三勾玉写轮眼之上真的还有更为强大的力量?以及,那真的只是梦么,她看着窗外,心想。

暗示已经很明了,她身上的事情不能为外人知晓,否则必定引来祸端。

窗外天色还早,璀璨星河悬于夜空之中,天际隐约发白,本该是她看得最为熟悉的景象,只是……

敏锐感到有什么在看她,泉奈偏过头,发现窗外的树梢上,蹲着只黑漆漆的禽鸟,那是只体型颇大的鸟类,歪着脑袋,似乎在打量着她,在泉奈的视角,只能看到它长长的尾羽,以及橙黄色的眼睛。

是谁家新契约的通灵兽?因为不认路所以飞到宇智波的族长祖宅家来了么?

下意识地,泉奈这么想。

并非她毫无警惕之心,而是因为透过夜色,她看到那鸟足上栓有团扇纹样的足标,既然是家族当中的忍鸟,那自然是提不起什么戒备之心的。

不过鸟飞到这里来真的好吗?说实话,泉奈挺替这只鸟担忧的。

因为自己,父亲田岛,母亲美代子都是契约忍猫的缘故,族内除非必要,鲜少有禽鸟愿意飞到这些忍猫的领地当中。即便有通灵契约存在,忍猫与忍鸟依旧是水火不容的存在,若无主人约束,这两种动物必定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矛盾撕打起来。至于宇智波斑契约的忍鹰,好吧,就算是宇智波斑契约的忍鹰,据泉奈所知,私底下也没少跟二月打架。

毕竟二月这猫嘴贱又喜欢惹事,经常溜出去掏族中其他忍鸟的鸟蛋打牙祭,惹上宇智波斑的鹰,被啄上一顿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这只鸟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泉奈还在思考的时候,那只鸟拍拍翅膀,突然间就飞走了,就好像它先前不过单纯是在树梢上蹲着休息一会儿而已。

但泉奈在那一瞬分明看到,它的另一只眼睛当中,有绯红一闪而过。

“这……”是写轮眼?

她放下水杯,皱眉,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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