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兄妹俩正亲热的说着话,忽然有一团黑影子扑了过去。不弃的后背挨了这一下重创,才想起身边的朱雀和孟曜,赶紧从冯哥怀里钻出来,摸着痛得火辣的背心,把朱雀推到冯哥眼前,“大哥,他叫朱雀,以后他就是咱们家最小的一个了。”
朱雀缩在不弃背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冯哥。
“阿曜,多亏你照顾不弃。”冯哥笑着揉了揉朱雀的脑袋,眼睛望向孟曜。
孟曜飞快地跟冯哥眼神交流着,嘴里却是淡淡的,“这时候回来挺好。”
“现下……”
“云袖被他们关起来了,我让青霏将我平时胡写乱涂的东西放到她房间里,他们已经搜到了。”不弃小声打断了他们的寒暄。
“往后这些事你就别插手了。”冯哥佯作生气,拍了拍不弃的脑袋,又对着孟曜,“我现在就去找太子结案吧。”
“我也去。”不弃固执道。
朱雀也在一旁不住地含糊的起哄,“去,去,去。”
冯哥无奈,只好朝孟曜使了一个眼色,一手牵了一个,带着不弃和朱雀向前走去。
"看到不离就一副柔弱的小女娃姿态,对着我就老成又世故。"孟曜蓦然向前跨进一步,走到了不弃身后,扯住她的袖子,酸溜溜地调笑道。
不弃目不斜视,装作没有听到,紧紧跟在冯哥身边。
天牢的规模比之东宫牢狱更加阴森,石门石墙高不可攀,狱卒的相貌更是十二分的可憎。狱卒们似乎早已料到他们的出现,三个人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天牢的正堂。
越往里走,越是黑,冯哥从取了墙上的一只火把,带着他们继续往里走。
越往里走,不弃的心里越觉得发毛,地牢深处的空气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腥臭,仿佛有东西腐烂在了馊水里,恶臭难抵。
不弃用袖子捂住口鼻,憋着一口气,跟着冯哥一直走到了天牢的尽头。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血迹斑斑的刑具,两边都是高大的铁笼子,差不多关了二十几个人。囚犯们目光呆滞,衣衫褴褛,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见到他们走进来,牢房里像是炸开了锅。
"放我出去……我不想死,放我出去……"囚犯们凄厉的喊叫声不绝于耳,更一个个从笼子中伸出手,想抓住他们的衣角。
朱雀突然开始发抖,不断发出焦躁不安的声音。大概是想起了当初在东宫被关在铁笼子的悲惨记忆。
不弃赶紧把他抱在怀里,轻声说“不怕,不怕”,他才渐渐平静下来。不弃仔细地在一堆囚犯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云袖,心中极慌,难道说,她已经死了吗?
孟曜曾说,对云袖而言,能痛快死是最好的结局。不弃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该欣慰还是难过。
“不离,你回来的还真及时,难道早就知道了这几日冯府中有人要来东宫行刺孤?"太子的话显然意有所指,他紧盯着冯哥的脸,似乎想要从面部表情中,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难道他的穿越娘给他讲过美剧里那些表情专家的故事?
冯哥万年不变的纨绔子弟脸:"太子说笑了。”
太子瞬间沉下脸色,厉声呵斥道:"说笑?冯不离,你教唆府内贱婢,在宴席之上行刺孤,如今你有何话要说!”
见太子气势汹汹的责难,冯哥轻飘飘地回道:"殿下何出此言,冯某随父亲离府已有数日,三日前接到帝京传书才惊闻此事。家中婢女勾结外贼是冯某失察,但如今已经在婢女房中搜出与外人勾结的书信,足以证明,谋刺一事与冯府无关。”
"哼,密函的确已经找到,但你如何证明,这些私通外人的书信不是你事先放好的?”
不弃眼睛一挑,想不到太子虽然庸碌,却不是傻瓜。“太子又如何证明那些书信是我哥事先放好的?”
“你好大的胆子……”太子顿时青筋暴起,眼里闪着熊熊的烈火。不弃心中一虚,今天在湖边才得罪了太子,现在又顶撞,速死的节奏。
冯哥瞪了不弃一眼,随即向太子作了一揖,恭敬道,"不离待太子一向恭敬,但不离拼死也要向太子进言,是有人设下死局,要让冯家做替死鬼。"冯哥说完一抬左手,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想必殿下非常熟悉。"冯哥将匕首递给了太子。
那金光闪闪的匕首竟像是纯金铸造的,刀柄上镶嵌了不少宝石,华丽中透出一股土豪的气息。
"这是父皇赐给我的剖心刃?"太子大吃一惊。
剖心刃?听起来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