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几天回来,亦暖第一次从心里觉得这里是她的家,回到这个家里她所有?的疲倦便跟着消失,从身到心的感到放松。
萧奕寒没在房间里,她在床上滚了一圈,触觉不对。
起身一看,床换了。
大概是因为职业的缘故,萧奕寒房间里是硬绷绷的木板床,没有床垫,她才离开几天,竟然换成了柔软的床垫。
她从小什么样的地方都睡过,对床没什么挑剔,但如果有?更好的,她也不会拒绝。
可为什么会想着换床垫呢?
坐着缓得差不多?,她穿上鞋跑出去,客厅里没人,厨房里发出小小的声音。
萧奕寒背对着她在灶台上忙活,扑鼻的香味飘荡在厨房每一个角落。
她肚子?里适时发出“咕噜”声响。
“等一会儿就好。”萧奕寒头也没回的说。
亦暖走到他身旁,他手里端着碗在盛汤。
“你做的?”亦暖不确定的问。
她可从来没看萧奕寒下过厨,她刚搬来的时候,家里锅碗瓢盆都还没拆过封。
“不是。”萧奕寒把盛好的汤往外面端,亦暖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菜和碗筷。
他把汤放下,用小碗盛了一碗递给她,“中午请段阿姨家的保姆做的,我不会做饭,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去学。”
他从小在部队长大,父亲去世到了段家,什么都会一点,偏偏做饭是一点也不。
以前也没想过去学,毕竟在家时间少,平时在部队吃食堂,回来要么外卖,要么去段家,上次听说她低血糖后,他动了学习的心思。
可惜,厨艺是他的黑洞,做出的每一道?菜都成了周子力几人口中的黑暗料理。
“不用,”亦暖阻止他,“做饭这些我来就好了,你平时干干家里的体?力活就很不错了。”
她说的自然,完全没细想这样的话有?多?亲密。
萧奕寒点头,目光柔柔放在她身上,粗糙的大手温柔理顺她凌乱的长发。
亦暖无所觉的喝汤,嗯,味道还不。
喝完,她笑着说,“好好喝,以后我去学学煲汤。”
萧奕寒嘴角上扬,“好。”
两人边吃饭边说些家常话,说着说着亦暖问他,“为什么要换床垫。”
萧奕寒淡淡道?,“最近睡眠不好,换了试试。”
“那换了有?用吗??”她顺着他的话问。
萧奕寒夹菜的动作一顿,夹了块青菜放进她碗里,等她吞下嘴里的饭菜他才?说,“没用,你不在睡眠没办法好。”说这话时的语气正经极了,目光只是不经意的撩过她。
亦暖被口水呛到,筷子一不小心把碗里的饭给挑了出来,心跳得节奏快了些许。
萧奕寒早有准备的给她递了杯水,又给她拍背顺气。
亦暖看他,他一本正经,刚才?的话仿佛不是他说的。
这情形莫名眼熟。
嗯,上次在电影院,他也这样,逗她!
“这么大个人。”他带着宠溺说了这么一句。
亦暖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忍不住瞪他。
这都是谁害的!
萧奕寒被瞪一眼反倒笑了起来,却是什么也不说。
吃完饭萧奕寒收拾餐桌,亦暖跟着去厨房。
“去看电视,我洗。”
“我不喜欢看电视,吃撑了想动动。”
“瘦了身体不好,你吃的太少了。”
萧奕寒看了眼她瘦得几乎能被风吹走的身形,深觉以后要好好投喂。
亦暖捏了捏自己脸,“胖了穿旗袍不好看。”
“可以稍微胖一点。”
亦暖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和男生讨论胖瘦永远是没有?结果的。
萧奕寒洗碗很熟练,收拾起家里来有条不紊,很快的打扫完,他从卧室里拿了件薄外套披在亦暖身上。
“走吧。”
“去哪?”亦暖穿好外套,不明所以。
“消食。”
现在是晚上十?点,这个点小区里没什么人。
花草香味随着晚风在空气里流转,蟋蟀在草丛里叫唤着,灯光在树叶缝隙里穿插,细小密集的蚊虫围着灯源飞舞。
两人牵着手,沿着石子路慢悠悠散步,风吹过时亦暖披散着的长发被吹到萧奕寒身上,她用的洗发水是青苹果味,混合着空气里的花香,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他目光轻柔放在矮了个头的小姑娘身上。
亦暖把手从他手心抽出。
他的心空了一瞬。
“我想挽着可以吗?”亦暖轻轻挽上他的手臂,两人比刚才?贴得更近。
空空的心因为她一个动作变得满足,萧奕寒把她飘着的头发轻别在耳后。
“在米国这几天还好吗?”他主动找话题。
“每天都在忙,很充实?。”亦暖目光追着朝光源飞去的飞蛾,“我开学大四了。”
面临每个毕业生都会面临的问题——找工作。
关于未来她从不做规划,不多?想,她总觉着自己是没有?未来的,也没有过往,只能活好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