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远几步，红毛小跟班凑上来，忐忑地问：“姐，咱们这样穿真的很丑吗？”
旁边的绿毛小跟班也是欲言又止地望着她，神情可怜又无助。
小太妹头领：“……”
原本没有觉得。但是被这么一说，她突然也觉得哪哪都不顺眼……
等人都走了，方芷慕拿起那本素描本，看向窗台边。
小幽灵现在才缓缓飘过来，眼珠子望着素描本，似是有些发呆。
那上面是一团脏污，虽然很努力擦拭过，但是依然留下了脏痕，仿佛刻印在了小团子的脸蛋上，非常的显目。
它伸出小手，摸了摸上面的脏污，小蘑菇直接蔫下来了。
闷闷不乐几乎写在了明面上。
方芷慕多少也能猜到，她伸手，轻轻按了一下小幽灵的脑袋：“没事，下次再给你画一个。”
小幽灵点了点头，兴致还是不高。
——怎么能一样呢？
这可是第一次送给它的纪念品，却就这么被践踏了。
小幽灵郁闷得厉害，只能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份宝物。
生气。
又想去教训那群人了。
见它这样，方芷慕想了想：“你等等。”
她从书包里拿出个东西，递到小幽灵面前：“给你，作为赔礼吧。”
那是一个浅绿色花篮，用络子打出来的，花样简洁，纹路却很平整。花篮只有巴掌大，刚好可以容纳下一团球。
小幽灵愣了愣，似乎不敢置信，它看着方芷慕，仿佛在说：给我的吗？
方芷慕放在它面前，跟它说：“我想着你平时想留在学校，刚好可以睡在这里，材质不是很好，先将就着吧。”
小幽灵这回是真的呆住了。
“怎么了？不喜欢吗？”方芷慕问。
她昨天没花多少时间做出来的，确实一般般。
小幽灵连忙摇头，迅速地把自己窝了进去，然后高兴地转了两圈。
大小刚刚好。
没忍住兴奋，它飘出来，脑袋蹭着方芷慕的手背贴了贴。
——什么愧疚什么减肥，现在都被它抛之脑后，现在的它只想享受这份爱心花篮。
篮球赛结束，同学们纷纷回到班上。前桌一回来，就发现方芷慕课桌旁边的窗台上多了个绿色的小篮子，上边还插着根粉嫩嫩的小伞，看起来充满了奇特的气息。
“这是在干嘛？”她随口问。
方芷慕看了一眼窝在花篮中，舍不得动弹，浑身懒洋洋的果冻团子，头顶的小蘑菇跟喝饱了水一样，滋润无比。她想了想，回答：“在种蘑菇。”
前桌：“……”
这什么奇葩爱好，空气蘑菇吗？
“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前桌决定当作没有发生，“今天要举办彩蛋活动，你记得要去报到，别像上次那样忘了哦。”
“活动？”
前桌已经习惯了她的记性不好：“就是大集会啦。这次安排的是彩蛋活动，你又没有恋人，不用参加，自然要去配合学生会当工作人员了。”
方芷慕：“……”
果然是熟悉的歧视画风。
大集会是每周固定活动，通常只开放给情侣，属于恋人的互相竞赛，考验他们彼此的契合度和相爱程度——别称狗粮大会。
作为单身狗，方芷慕是没有参与的资格的。她必须跟着学生会的人一起维持游戏秩序。
不过她运气还算好，分配到的工作是给人打下手。唯一费劲点的工作就是把记录成绩的报表送去给学生会盖章。
学生会所在的位置也是文娱楼，恰好也是四楼，不过跟美术社并不临近，而是在她们社团的对面。
这栋楼呈现C字型，美术社和学生会刚好位于首尾两端，透过窗户，能把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更别提这里用的是非常宽敞的大窗户，难怪当时小太妹偷窥得轻轻松松，没有人发现。
方芷慕走到门前，刚想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我听说你前几天又拒绝了一个女生？”
“怎么？有问题吗？”回答的是个男生，语气很是百般无聊。
“你可把人家的心伤透了，听说对方听信了你的话，大清早地跑去教学楼四楼的女厕所，说要去什么倒置世界许下愿望。”
“怎么，她成功了？”
“怎么可能，听说那女生自己疑神疑鬼，被人吓了个半死，差点把自己摔瘸了，连续好几天走路都是一拐一拐的，看着都好笑。哦对了，听说她还误导了别人，让人以为大清早的许愿有效，导致又有另一个女生被老师抓去检讨了。”
说话那人啧了一声：“你说你，要是没那个心思，何必吊着人玩？看别人白费力气地折腾有意思吗？”
“我就是好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什么滋味嘛。你说她长得又丑，又不敢放开，竟然还敢喜欢我？是不是做梦？”
屋里传来一阵笑声，没心没肺。
方芷慕顿了顿，片刻后伸手，敲响了门。
“谁啊？”
“哦，”她说，“我来送报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