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华韶整个人都懵了,他万万没想到丢脸地摔了一跤,本以为会往修罗场发展,却突然多了一个便宜师父,同时那个据说给了他挽回一个亿报名国考缴费的坑爹妖精也慢吞吞上线了。
然后妖精如同坏了一般沉默着,姬华韶已经习惯了。
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如白雪般干净的手伸到了他的跟前,姬华韶仍然怔忡着,男人不由分说地直接托着他的胳膊将他扶起。
“师父?”姬华韶微仰着头抬眸望向那张近距离看越发冷淡如霜雪、高华如谪仙的脸,眸光微闪,透着古怪,从他醒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让他措手不及,他完全没料到有这样的变故。
“嗯。”男人淡漠的嗓音中透着些微的愉悦,虽然不大听的出来,但他周身由内而外的凌厉气势却不自觉的收敛了些许。
姬华韶的心情有些复杂,他在考虑要不要认这个便宜师父。
在蛮强的求生欲驱使下,他并没有怎么思考,用比方才真诚多了些的语气恭敬地喊了声,“师父。”至少这个男人让他脱离撕袖子的那个神经病。
男人垂下眼帘,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家徒弟,他淡漠无情的眸底色泽有些晦暗,锁骨间那枚艳色的小痣似能灼伤人眼底,他伸出手替自家徒弟将衣襟拉好。
姬华韶不由松了口气,他觉得这个便宜师父再正经不过了,他喜欢他浑身上下那股子无情淡漠的气质。
男人还是没能抵抗住那颗红痣的诱惑,他合上衣襟末尾,他的尾指不经意地擦过那抹绯色的守宫砂,后者在他手底似花朵般绽开泛起细微的粉色,只是他抽离地太快,花骨朵稍纵即逝收了回去。
姬华韶看着一本正经帮他整理衣服的人在不小心碰到他时,如遇到洪水猛兽一般飞快地缩回手,甚至还微拧着眉头,似是不悦。
姬华韶轻轻哼了一声,他的便宜师父摆出这种嫌弃的架势,他还被碰的不舒服呢,都怪身体。
男人有些不解,方才只是短暂的碰触,身体中一股陌生让人难以理解的冲动将他修道万年从未有过动摇的道心摇摇欲坠。
他的面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目光探究地望着那个漂亮到过分,一袭嫁衣让他美丽的雌雄莫辨的少年。
从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吸引他的不是艳丽至极的容貌,而是一份印记,让他万年不动、古井不波的灵魂都在陌生地躁动。
他修行万年,孑然一身,追求无上大道,从未有过缔结婚姻的念头,他没有道侣,也不可能有道侣,更没有人能篡改他的神识与记忆,但少年的身上蕴有一份他灵魂气息的印记,被烙印在对方的灵魂上,无法抹去,这是在天道之上最高级别的天婚契约。
男人少见地愣住了,有了一瞬松懈的时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道侣。
契约只完成了一半只剩下水乳交融,男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少年在他突然放手后仍有些松散未完全拢好的领口,那颗颜色鲜艳的守宫砂昭示着他们未完成最后一步。
对于情爱之事,男人从未有过任何想法,从踏上道途的那一日,便已经注定他独身追求大道的宿命,但他又忍不住要将这个人放在自己身边,眼皮子底下看着,舍不得他受一丝委屈。
男人别过眼去,心底有些不自然,面上却不显,少年站在他眼前哪哪都写着我是你道侣,他默念了几遍清心咒,用他是你徒弟代替,清冽的嗓音从唇中泄出,“你将衣服穿好。”
“是,师父。”姬华韶顶着便宜师父身上的寒气从善如流地把身上的嫁衣穿好。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要在少年身上盖一个章,毕竟他已经叫自己师父了。
他欺身上前,伸手挟制住少年线条优美的精致下颚询问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姬华韶。”
“嗯。”男人微微阖上眼帘,低下头去将自己的唇印在少年不点而朱与嫁衣一般颜色鲜艳的唇上,不含任何杂念,似乎只是在做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姬华韶被突如其来的亲吻亲的整个人都懵了。
虽然之前刚被绣花针残了花,严格说来这还是他的初吻,姬华韶脑中一片空白,与此同时有一股玄之又玄极为微妙的感觉似乎落在了他的身上,在唤起他灵魂的共鸣。
少年的唇很柔软,唇珠圆润而小巧,似在挽留人将其含入其中品尝一番,男人为自己无来由的念头感到疑惑而不解,他强大的自制力让他在在缔结完师徒关系后离开了少年那极为适合接吻的嫣红嘴唇。
少年睁着的黑色眸子水润润的眸光有些涣散,男人伸手将他的眼帘为他合上,自己微微抿了抿唇,极力平复内心的平静,垂下眼帘心底默念,“亲一下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徒弟。”
“宿主。”
姬华韶在一片云里雾里根本不知自己身处何地,晕乎乎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近在咫尺却找不到源头的慢吞吞声音。
“哦,是你啊!”姬华韶很冷漠,“风油精妖精。”
“我不是妖精,更不是风油精。”系统的反应难得快了一些,只是语速依然极慢。
在姬华韶以为它睡着了的时候,以及自己也要睡着的时候,才听到下一句,“我是你的老父亲系统,嗯,字面意思,你会成为三十三天主宰老父亲,所有人都会哭着颤抖着叫你爸爸。”
“我的国考呢?”姬华韶问道。
“我已经完成你的心愿,帮你缴好费了。”系统温吞地道。
“光缴费有什么用,我坐到考场里了吗,我面试了吗,最终成为国家公务员领上五险一金为人民服务了吗?”姬华韶突然感觉好气哦!
他现在只落得菊花残到处分分钟修罗场的悲惨地步,若是一开始知道要付出这样的代价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他宁愿错过这一个亿第二年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