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休谷地形奇特,阵法隐秘,祖师言二人差点迷失在石阵中,如何御剑都无法找到阵眼。
“又到此处了。”
祖师言眉头紧皱,对着一面石壁唉声叹气道:“这天休谷怎么又加强了防御法阵?”
牧其不语,沉思片刻,从储物袋中翻找出一只纸雀,从指尖向纸雀中注入灵力,再放飞,看着纸雀化为飞鸟,引领二人前行。
祖师言大喜,“师兄刚才怎么不拿出来?”
牧其稳了一下身形,这才解释道:“萧兄弟送我的,我也是今日才知用处。我们进去吧!”
那飞鸟直接穿过某丛草木,进入阵法保护的范围,身后两人跟上,果然离开了石阵,来到一片灵气浓郁的山林中。
接下来轻松许多,御剑跟着飞鸟,直到它落到察觉有人前来的萧木落手掌上。
萧木落便是天休谷这一代弟子中资质最拔尖的,年岁比牧其大些,墨绿色鹤氅,无垢长靴,头戴紫金冠,身形高大,俊秀洒脱。
“原来是你。”
乍一见到一头银丝的牧其,萧木落愣了一下。
牧其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上前一步,“萧兄,此次前来乃我急事求你相助。”
一旁祖师言立刻又叙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萧木落将飞鸟放飞,叹了口气,“我生父虽是逍遥宗冥魂峰上一代掌门大弟子,毕竟死了多年,我是跟着舅舅长大的,对逍遥宗并不熟悉。不过他们收徒太多太杂,故这些丑事常有发生。若只是将斋师弟救回来,自然不难,但将他们已经窃取的灵草要回,却是无能为力。”
牧其听罢,道:“那就先营救斋师弟吧,剩下的,日后再说。”
“那行,我最近无事,可立即与你们前往逍遥宗。”
“萧兄,有件事,还请借一步说话。”
牧其看了一眼身后的祖师言,低声说道。
萧木落会意,带他来到自己住处附近。
“牧其,你这头发······”
“不瞒萧兄,我与我门叛徒吕婴朝有些旧怨,几年前被他打伤,至今未愈,伤势日重,无可挽回,如今寿元不足三五年,这件事还请萧兄为我保密。”
萧木落目瞪口呆,不可置信,“什么伤势,能让璇玑门掌门弟子束手等死?”
“吕婴朝练的那种功法,我与师父遍查【黄金阁】内所有典籍,都一无所获。受伤后症状如我师祖宫祁老祖一般,无法痊愈······”
“既然【黄金阁】都没有办法,那还真是无能为力。”萧木落摇了摇头,【黄金阁】乃此界三大神物之一,藏有天下多数功法典籍与相关密辛。“吕婴朝那小子,唉,当年有谁想到。”
“不过,你又何必保密呢?”萧木落不解。
牧其低下头,思及在通虚峰等待自己的周堰,与自己血浓于水的牧由,终是掩藏不住内心的失落无助。
“最后几年了······我不想一些人为我奔波,本就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希望可以和他们开心地度过剩下的时间。”
通虚峰洞府内。
周堰通过剑穗,听到了他们二人所有谈话,当即呆若木鸡。
“你知道我被废了金丹······其余人皆安慰我总有法子弥补······我自己何尝不知道身体的情况?自那晚之后,黑发间白发越来越多,我已有百岁之龄,随灵力的消散,外貌渐渐无法维持,或许不出几年,便成一掉光了牙的老头子······”
“我不会离开你。”
“真的快好了。”
“最后几年了······我不想一些人为我奔波,本就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希望可以和他们开心地度过剩下的时间。”
牧其的话历历在目。
他忽然左右开弓,猛打了自己好几个耳光,怎么就那么大意,怎么就那么疏忽,怎么就那么无能······
打着打着,又抱着双腿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