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天真,你今日所言,差点就让我以为是我那个自以为是的二弟了。”
说到这,席承仪甚至朝着纪驰君的方向走了几步,似在细细观察。
“还好不是他,不然还得和他废些口舌。”
席承仪又是一阵大笑,而后转身朝着屋外走去,身后那人却又一次问道。
“你就这般不喜你的二弟?”
席承仪回头挑眉道。
“我若是喜欢他,我早就告诉他人了,他就是太天真,说些喜欢便能死心塌地,他哪里知道,我喜欢的是其他,他既是元以修的义子,那么好东西可不少,可惜他太小气,什么也不给我,害得我只有每日潜心修炼,既然无用,这元以修又撞上了瑶夷,灭了他我便对瑶夷有功,何乐不为。可惜...”
他顿了顿。“纪驰君被陆行知放走了,他日定是大患。”
纪驰君的双手已疼痛难忍,可这份疼痛又如何及得上此刻内心的煎熬。
“你这样说,是不是担心我告诉他人?若是面对着纪驰君,你定然不会这么说,对不对?”
“啊?”席承仪感到莫名其妙,他又是一笑。
“纪驰君?呵,他若是此刻出现在我面前,我定要杀了他,免得日后成了大患,今日解决还能又添一份功劳。”
这个人,不是他,不是他。
纪驰君摇着头,他不相信自己竟然会对这样的一个人倾心,难道从前的那个温柔宠着自己的人,不过是为了有利可图,是以一直待自己好?
纪驰君下意识的往后退去,想要逃离,可又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正在此时,席承仪突然衣袖一挥,而后变出柄长剑朝着纪驰君刺来。
纪驰君本就心神恍惚,他还未反应,这莫名而来的一击,便已击到了面门前,他连忙身子微侧,躲开了这一剑,可惜剑光太过凌厉,斩下他半缕头发,而后插.进他左肩上。
“我就说你一个陌生人为何要询问那么多,原来竟然是你!纪驰君!”
一时间肩痛剧烈,鲜血顺着肩膀滴到地面上,可他还未查看伤情,便被席承仪的这话给引去。
纪驰君大惊,伸手往自己脸上摸去,入手的皮肤比之前伪装时的皮肤更为光滑,低头看去,服饰也变回了早先的样子,原来是时辰到了,伪装也消失了。
“今日我便要将你斩于剑下,平日里与你说些情爱可真是教人难堪,若是被他人知道了,我席承仪有何脸面?”
纪驰君脸色从震惊到愤怒再到平静,仿佛只用了一秒。
“席承仪,你竟是这样的人,是我识人不清!”
回应他的并不是席承仪的解释,而是那柄散发着寒气的长剑。
纪驰君左闪右闪,右手一挥,招来仙剑,仙剑与长剑缠斗,疲累之时,纪驰君左手处却突然变出把匕首刺向席承仪,席承仪躲闪得快,只在袖子上割开了条大口。
收回匕首时,刀身上有血渍,想来是划到了席承仪的手臂。
可纪驰君不敢恋战,毕竟前面九宁庭处正有大事发生,更何况自己左肩的伤口也需要处理。
他脸色铁青的隔开席承仪的长剑,而后身形如风般朝后退去。
“今日我不与你打斗,他日我定要好生折磨你,以谢你今日侮辱。”
纪驰君化作轻烟朝着前面奔去,他此刻也无需再伪装了,反正他所担忧的人只有那元以修一人。
席承仪站在原地并未紧追,待这地方空无一人时,他才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响指,便见他从头到尾散发着白光,白光过后,他竟已不是席承仪,而是柳匪存!
柳匪存伸手将自己左臂拉过一看,一条口子正显眼。
“啧啧啧,做得好,有恨最好。”
柳匪存右手一挥,伤口便已愈合,他扭了扭头,走至房门处,门内的一角落处,真正的席承仪正昏倒在地。
原来这次,他竟然是和陆行知共同布局。
只是不知道陆行知为何要这么做。
不过细细想来,倒是情理之中。
二人皆要元以修的命,可单凭陆行知似乎还治不了元以修,若非他柳匪存提出以阵中阵的办法解决掉元以修,三日一到,他岂不是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元以修离去?
今日设这个真假局,无非是想断了席承仪与纪驰君的情分。
陆行知珍惜他的才能,更不喜他二人之间的感情,这种办法难道不是保全二人,又教二人老死不相往来的好办法?
柳匪存伸手将门拉过来,门内的席承仪还要睡上几日,待他醒来之时,此事早已尘埃落定了。
而纪驰君也已跟着自己回了妖界,稳赚不赔的买卖。
柳匪存又咧着嘴笑了,看似天真的笑,其中又隐藏了多少坏意?
为了今日之事,柳匪存藏在他二人周围几年,他知道席承仪是纪驰君的命门,潜心模仿他的一举一动,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离间他二人的感情。
他活着是为了替那个人报仇,这世间所有的人在他眼中皆是一具白骨,喜怒哀乐?那又算什么呢?
人人皆是局中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