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纪驰君就不一样了,他自然知道这人是谁,也知道方洛的那些小心思,他从后走上前来,慵懒的笑道。
笑声低沉,挠人心窝。
许媛媛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支支吾吾的往身旁坐过去了点,而后用右手拍了拍地上的灰尘。
“你好,请坐。”
纪驰君自然不会拒绝,他拍了拍方洛的肩膀,而后坐到了许媛媛的右边。
席承仪的视线在许媛媛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觉得似乎有些地方不对,但也没多说,也拍了拍方洛的肩膀,坐到了纪驰君的身旁。
可怜方洛尚不知道人姑娘的心根本没在自己身上,这次和他一起前来,不过是听说他的二哥就是在第二关大出风头的那个少年。
没过多久,随着人越来越多,主讲的师叔也来了,是翼阳山的李峰主,他今天穿了件粉色的衣衫,从后处迤迤然走上前来。
许是他的穿着,令其他人小声偷笑着,纪驰君打了个哈欠,将视线停到了李峰主的身上。
李峰主似乎早就猜到会有人偷笑,他并未动怒,反而笑脸盈盈的说道。
“看来你们是没有睡意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开始讲解穴位之学。”
李峰主在台上讲得很是仔细,期间更会招人上去示范。
席承仪盘腿坐着,坐得端正,背脊也如松柏挺立着,他听得认真,有时也会以自己的身体来细看。
就在这时,他却只觉身旁有人轻呼了声,声音很小,但他却听得很是仔细。
他本不想晃神,可声音似乎就在身旁,只得低头看去。
也不知身旁的纪驰君何时睡着了,身子一歪,头一偏,便倚着许媛媛的肩膀睡着了。
席承仪放在膝盖上的左手猛地握紧,青筋绷起,他也不知纪驰君为何会这么困倦,眼见面前的许媛媛脸上绯红,但又不作动作,心里更是起了无名之火。
他右手搁到纪驰君的左手臂处,本意是将他径直拉过来,但搁到他的手臂上时,手上的力气又歇了大半。
“无妨,他要睡便由着他睡吧。”
有一柔荑之手抚到席承仪的手腕上,他眯眼一看,果然是许媛媛。
似乎怕把纪驰君吵到了,声音也降低了一个度。
席承仪心里发笑,他可从不知怜香惜玉是何意思,右手一抖,将许媛媛的手抖开,而后拉过纪驰君,仍由纪驰君倚靠。
纪驰君正睡得舒适,突然有力从他左侧传来,他身形一歪,也没清醒,索性倚着席承仪睡着了。
只是睡得久了,纪驰君却发现这枕头太过僵硬,下巴没有着力点,老是往下掉,迷迷糊糊睁眼一看,自己正靠着席承仪的手臂旁睡着。
他伸了个懒腰,擦了把口水,正准备接着睡,但左盯右瞧见席承仪坐得太过端正,自己根本不能靠着他的肩膀睡觉。
纪驰君哼哧了声,索性躺了下去,把席承仪放在膝盖处的手拂开,而后自顾自的倚着他的大腿处睡着了。
席承仪是身形一僵,又不敢多言,只得用余光瞥了眼纪驰君后,深吸一口气,又将精神集中在了李峰主的身上。
纪驰君这一觉便是睡了将近一个时辰,醒来时这圆地上除了他二人以外,再无其他人。
此时阳光已大盛,光线在席承仪的发梢上缠绕,他闭着眼,似乎正默念着新传授的书文。
纪驰君就着躺着的姿势,也不说话,视线从席承仪的额头上溜了下来,直到停留在他的下巴处。
“既然醒了,起来回堂庭。”
席承仪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低头与纪驰君的视线相对。
纪驰君没有躲避,反而看得更仔细了。
“大哥,我觉得你眼睛生得比我有神。”
说着纪驰君便伸出手指在席承仪的左眼尾处点了一下。
席承仪却如遭大敌,推开纪驰君站了起来。
“走了。”
他全身布满着清冷的气息,说话时又离纪驰君隔了一米。
“今夜午食晚食没有肉。”
说着便挥袖招来飞剑往堂庭飞去。纪驰君也不知怎么了,怎么大哥说生气就生气了。
他慌忙招来飞剑匆匆跟上,一边跟上一边大呼道。
“大哥,我的错,我下次再也不碰你了。咱们晚上还是吃肉可好!!”
“明日也没有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