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程之宁倒了一杯热水给祁暖:“喝点水。等会儿先去洗澡,你刚刚不是说冷吗?擦洗身上的时候毛巾洗热一些,别感冒了。”
祁暖看了看手上的纱布,没有回答。
“帮你裹保鲜膜?”
“……”
“稍等一会儿。”
看着程之宁走向厨房的身影,祁暖耳尖泛红。
“等会儿洗澡的时候记得开暖风。如果要用淋浴的话,只能洗洗腿脚。身上只能用湿毛巾擦,知道吗?”程之宁拿来了保鲜膜,对她叮嘱道。
“嗯。”祁暖点点头,侧过脸有些不敢看她。
“等你洗完了,我再帮你把纱布换一换。”程之宁道。
该来的总会来。
“转过去,把衣服往上拉一点。”耳边传来程之宁的声音。
……
这次裹保鲜膜没有发生任何意外。除了祁暖过快的心跳以外,一切正常。
祁暖僵着身子走向浴室,脑袋里仿佛一团浆糊。
“等等。”
祁暖转过身,呆呆地看向程之宁。
“睡衣忘拿了。”程之宁笑道,“或者等会儿洗完了我给你拿?”
“我我自己拿……”祁暖逃似的跑进了房间。
程之宁摇头失笑,看着她红着脸从卧室里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往浴室走,连看都不敢看自己,不由得十分好笑。她拿起茶几上的一叠文件走向了卧室。
“呼~”祁暖关上门,用手往脸上扇风,企图把脸上的热度降下去。扇了一会儿似乎没有什么效果,只好放弃。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第一次怨起自己皮肤太白,一点点脸红都藏不住,偏偏她又是个很容易脸红的。
所以为什么她要有容易脸红这种令人讨厌的属性?
【作者君:是我是我,是我设定的。夸我!
祁暖:[你看我理你吗.jpg]】
祁暖洗完澡又把内衣裤洗了,程之宁还待在卧室里没有出来。
她有些疑惑,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
“直接进来没关系。”房间里传来声音。
祁暖转动门把手打开了房门,只见程之宁开着电脑,在书桌前处理文件。
“祁暖,怎么了吗?”程之宁转头看向她,指间夹着笔。
祁暖:“没……就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洗好了,你可以去洗澡了。”明明还有工作要做,晚上还带她出去吃饭,和她一起散步……
“好,我等会儿就去。”程之宁微微一笑,转过头继续工作。
就在祁暖要关门出去时,程之宁又对她说道:“你现在想休息了吗?”
“什么?”祁暖没听明白程之宁说的什么意思。
“你困了吗?如果现在想回房间休息了,我先帮你把纱布换了。”
“没,还不困。你先忙吧。”
祁暖其实并不想出去,但又怕呆在这里会打扰她工作,只好轻轻关上了门。
程之宁在房间看着合同,不一会儿又听到轻轻的开门声。她视线不离手上的工作。
祁暖走过去。
程之宁转头看了一眼,有些微怔,继而笑意漫上眼角。
祁暖把牛奶放在了桌上,程之宁轻声道谢。
祁暖笑得很甜:“那我先出去了。”
程之宁点点头,目送她走出房间。
她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是温热的。祁暖这孩子,还挺贴心的。
待把杯里的牛奶喝完,手上的工作也告一段落。关上电脑,揉着腰走出了房间。
祁暖并未如她所想的在看电视,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似乎在出神,连她从房间里走出来,祁暖也没发现。
“祁暖?”程之宁小声地叫了她一句。
祁暖立即抬头,看到她时眼睛亮了亮,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你忙完了吗?”
“嗯。倒是你,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这么久,电视也没开,在想什么呢?”程之宁看向祁暖的目光柔软。
想你啊,祁暖笑开了:“没什么,嘿嘿。”
笑得傻里傻气……程之宁无奈道:“我去拿纱布和药水。”
换好纱布,程之宁叮嘱道:“快结痂了,这几天可不要去碰它。伤口愈合的时候都会有些痒,忍一忍,不要去挠。”
“嗯嗯。”祁暖点头如小鸡啄米。
“那你先回房休息吧。我也去洗澡了。”程之宁起身道。
“好。”祁暖也站了起来,“程之宁,晚安。”
“晚安。”
程之宁洗漱完回到房间,进行日常护肤工作。放下乳液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放在梳妆台上的耳钉。
她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它连滚带跳地进了床底。
程之宁:“……”
她无奈地上前,跪在在床边的地上寻找耳钉。床底下有些黑,不能确定耳钉的位置。
程之宁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再次寻找。有时候就是这样,你明明看见一个东西掉在了某个地方,但就是找不到。
就在程之宁打算放弃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枚耳钉——它正静静的躺在床头下方紧靠着墙的位置。
掉在这个位置也是不巧——用手吧够不着,借助其他东西吧,耳钉紧贴着墙根,不好弄出来。
思来想去,程之宁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个衣架。跪在地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枚调皮的耳钉取了出来。
呼出一口气,程之宁站起了身子。起得猛了,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明明睁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
她下意识的去扶床头柜,却忘了手上还拿着衣架。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嘭咚”声,程之宁心道,完了。
手上湿湿的触感告诉她,是杯子,她把杯子碰倒了。杯子里可还有刚倒的满满一杯水啊……
几秒后,眩晕过去,她终于能看见东西了。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眼前糟糕的一幕惊到了。
杯子倒在床头柜和床之间小缝隙上,一整杯水完完全全地倒在了床上,简直是一滴也没有浪费……
枕头,床单,被子全都没能幸免,并且水还在往下渗透,水渍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程之宁着实呆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掀开了被子和床单——下面可还垫着棉被呢。
果不其然,棉被上有一大块水渍,那一部分湿得透透的,看样子已经没法抢救了。
程之宁还想挣扎一下,她立刻找来一块布吸拭棉被上的水。
可是吸在布上的水只是倒下去的九牛一毛,程之宁擦了几下,终于放弃了。她今晚……有点倒霉。
得拿出去晾才行,看来今晚是没法睡这儿了。程之宁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有替换的枕头床单和盖的被子,底下的垫被却只有这一床,偏偏湿得最厉害的就是垫被。
程之宁只好把床上的东西都抱出去阳台。
晾好被子,她站在客厅里不知该怎么办。要是平时还好,她大不了去另一个房间睡。可是这几天,祁暖在家里住。
程之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算先去问问祁暖愿不愿意让她一起睡,如果对方觉得勉强的话,她就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想清楚了,程之宁敲响了祁暖的房门。怕对方已经睡着了,她敲得很轻。
祁暖在床上打了一会儿滚,正准备关灯睡觉,似乎听见轻微的两下敲门声。声音十分小,以至于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过了一会儿,又是两下轻轻的敲门声。
祁暖这回确定了,的确是有人敲门,除了程之宁不会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