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女人最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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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来,陆贺两家所处的含平巷门?庭若市,笑语喧哗,热闹得仿若集市一般,叫别家瞧着只有?羡慕的分。
长子的沉冤得雪让岑氏的身子骨一夜间忽然爽利不少,整个?人瞧着容光焕发,笑意满面。
是以,素来冷清的贺家借着此次名?头,在京郊马场办了场蹴鞠宴。
赴宴的无非是王孙公子、深宅夫人和芳华姑娘们。
眼下?最忙的不过就是岑氏了,膝下?一儿一女皆未定下?亲事,难免遭人觊觎。
陆九霄与?孟景恒、唐勉坐于?下?手处第二排的观赛席上,孟景恒偏了偏头道:“喏,贺夫人周遭的几个?夫人,有?一半都是奔着贺姑娘去的。”
陆九霄顺着往那处一瞧,就见自家那小姑娘正被不知哪家的夫人拉着小手。
他眉头蹙了一瞬。
然,不仅是他,不远处袁氏亦是蹙了蹙眉头。
不几时,袁氏起身去到主?座席旁。
大理寺卿家的任夫人倏地道:“陆夫人,这世子如今快二十?有?二了吧,可相看中了哪家姑娘?”
话落,几个?夫人便?都竖起耳朵听。
袁氏笑笑,“他啊有?中意的人了,好人家的姑娘,我也?很是欢喜,等?着挑个?黄道吉日提亲呢。”
众人纷纷提前道喜。
不得不承认,袁氏这话让岑氏也?很是欢心,她笑着瞠了她一眼,那意思似是在说——
少替你家那混小子说话。
又话了几句家常,待诸位夫人皆回到自个?儿的席位上赏蹴鞠赛时,袁氏轻咳一声,吩咐人道:“世子不是给贺夫人备了礼吗?去把世子叫来。”
闻言,沈时葶背脊下?意识挺直,余光瞥见一袭深蓝色衣袍的人影走近。
陆九霄递上一个?木匣子,“贺伯母,听阿葶说您近日身子略有?好转,这山参药效温和,倒也?不至太冲。”
听听这话,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亲昵。
沈时葶攥了攥绢帕,耳尖都绷紧了。
岑氏余光瞥了眼自家幼女,又看了看陆九霄,抿了口茶,颔首道:“你有?心了。”
她状似无意地对袁氏笑说:“我这女儿命途多舛,过得实在辛苦,回府没几日,我这还没疼够呢,你说这些日子那些媒婆上门?,我一想要将她嫁出去,怎么都不舍得。”
袁氏从善如流地笑着接话,“人之常情,阿葶……也?才十?六岁大,倒是不必太急。”
沈时葶低头去喝杯盏里的梅子茶,避开了陆九霄看过来的目光。
“我也?是如此想的。”岑氏叹了声气,“她这性子,我还怕她受了欺负受了气。”
袁氏顿了一下?,声音都比方?才低了几分,颇有?些哀怨地昵了陆九霄一眼,讪讪一笑道:“我瞧你是多虑了,阿葶如此招人疼,谁瞎了心肝去惹她?”
陆九霄:“………”
岑氏颔首,“这做母亲的不就盼着儿女过得好吗,我啊不奢求她嫁个?甚高门?大户,就盼她未来夫婿的脾气性子是个?温和能容人的,世子说是不是?”
陆九霄一顿,硬着头皮称是。
岑氏与?袁氏你一句我一句打太极似的,且这你来我往中时不时便?要在陆世子心上扎上一针。说来说去,岑氏就两个?意思。
姑娘还小,不着急嫁。
就算嫁,那人也?得是个?温和会体贴人的。
陆九霄人都麻了,饮下?第三杯茶。
倏地,垂在膝头的手被碰了碰,他眼尾一跳,掀眸看她。
小姑娘偷偷伸手在桌下?捏了捏他的食指,似有?安抚的意思。
陆九霄嘴角微翘,反手握住她的手,在手心处摁了两下?。
那头马场上,两边打得如火如荼,得分已拉开距离,岑氏与?袁氏说累了,饮茶润了润嗓子,暂作停歇,纷纷将目光放在蹴鞠赛上。
陆九霄捏了下?小姑娘的虎口,与?岑氏道了句便?离开主?座席。
但他没回到宾客席上,而是拐了道弯,往后头的亭子走去。
沈时葶又坐了半刻钟,摸了摸发髻上的簪子,小声说:“阿娘,有?些热,我去换身衣裳。”
岑氏应了声。
沈时葶这才提裙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①②引用自《后汉书》
陆夫人:但凡儿子争点气,我也不用这么难
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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