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36
成禹吃完饭的时候,阅诚正站在院子里浇花,那是他朋友送的花,他自己照料,园子里的其他花则是园丁照料。
成禹对孟荞和孟菇道:“你们忙你们的吧,不用陪着我了,我去找老同学聊几句。”
孟荞点点头就离开了,孟菇则一万个不乐意,看着成禹,有意刺激他道:“没有什么好说得了吧,你那么骄傲主动去找阅诚哥哥多跌份儿啊!”
成禹道:“我又不是求复合,怎么就跌份儿了?再说了,跌不跌份儿关你什么事儿,写你的作业去!”
孟菇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只能不满地撇了撇嘴。
“还不快走。”成禹沉声道。
孟菇一向害怕成禹,成禹声音一重,她就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一边走一边还在心里祈祷两个人千万不要再发生什么后续了……
成禹好似无意地走到阅诚身边停住。
阅诚感觉到成禹的到来,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很快又像什么也没有看见似的,接着侍弄他的花。
成禹只好先开了口,“上次我和你说的话,你可以不用当真,我没有那么决绝,你不用太害怕,要是你还想像以前一样,我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阅诚是有些心动的,没联系的这些日子,他感到度日如年,看着每天都笑盈盈的,其实他每天都在疯狂地想念着成禹,如果能回到以前……阅诚想到,其实,成禹心情好的时候对他还是挺好的,过往的甜蜜历历在目,让阅诚心头又浮起丝丝缕缕的欣悦。
可是,阅诚的理智压过了他的心绪,他知道,这样纠缠下去没有结果的,成禹的父亲厌恶这种关系,将来两个人要面对的舆论压力也必定如狂风暴雨般摧残人心,成禹又阴晴不定,面对阅诚也一直都是一副倨傲的施舍姿态……
想到这些,阅诚还是道:“还是别了,我们可能不太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成禹皱着眉头道,“我们大学四年都是大学同学,这些日子又几乎天天都见面,你是刚刚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现在才说不合适,早干嘛去了!”
阅诚觉得自己被骂得莫名其妙,他道:“走得近了才知道不合适,原来想坚持一下,后来觉得太难了。”
成禹恨铁不成钢地道:“怎么就太难了!我就不明白怎么就太难了!我让你上刀山了还是下火海了!”
阅诚不知道怎么和成禹说清楚,被逼得急了,索性道:“反正我就是不想和你在一块儿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以后我不去打扰你,你也别浪费你宝贵的时间来找我了,咱们两个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欠谁的。”
谁要跟你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成禹被气得够呛,他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气。
阅诚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成禹的事,阅诚的话归结起来意思就是:好聚好散。
这也没有什么错。
那成禹是在气什么?
还没等成禹想明白,阅诚已经抢先离开了这里,留成禹一个人在原地迷惑。
后来,成禹想通了,他喜欢阅诚,需要阅诚,不想和他分开,所以才气。
成禹为自己的没出息感到羞耻。
不就是个男人吗?
以成禹的条件怎么还找不到一个男人。
虽然像阅诚那样聪明的不多……
像阅诚那样聪明的,也像阅诚一样好看的不多……
像阅诚那样聪明又好看的,像阅诚那样耐心温暖的也不多……
……
越往下想,成禹越觉得阅诚不可替代,好像阅诚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笑容,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不可替代的,他们之前发生过的点点滴滴都变得弥足珍贵。
越是这样想,成禹就越是失落。
纠结了一个月,成禹还是熬不过,主动去找了阅诚。
*
“请我吃饭?”阅诚觉得太阳简直打西边出来了,以前成禹总是招呼他一声就去了,从来没有这么郑重其事地说过请他吃饭这种话,他莫名觉得这其中有阴谋,摇头道,“我不去,刚吃完饭,我不饿。”
成禹的少爷脾气又出来了,“我给你这么大面子请你吃饭你居然拒绝?”
阅诚道:“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了?消失了一个月又突然跑来说这种话,你是诈尸了吗?”
“不是。”成禹道,“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阅诚把心一横道,他已经下定决心和成禹划清界限了,既然决定了,他就不想再不清不楚的了。
“为什么?”成禹有点受打击,“吃个饭也不肯吗?”
“嗯,”阅诚道,“既然断了,就断得彻底一些吧,藕断丝连不好。”
成禹无奈,他想了一会儿,硬着头皮道:“以前我确实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对……我……我以后会注意……”
阅诚难以置信地看着,成禹,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成禹嘴里说出来的。
这可是成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