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饼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他:“哥,你现在可不是‘警察’,你可是个‘残障人士’,连帮人抬箱子都抬不起来。”
“你!”韩黎瞪他一眼。
“被X嘲讽了,很难受吧。”二饼平时在队里总是受韩黎压迫,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调侃他几句,心里别提多舒畅,“再说了,哥你也别成天吹自己几年前的成绩了,第二名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人逼到巷子里最后被反杀废了手臂?”
韩黎听了虽然心里郁闷,但也只能自己生自己的气。
他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矫形器,咬咬牙:“得,这真就是我一辈子的黑历史了。”
“手臂上的伤几个月就好了,到时候谁也不会记得,抓不到X才是哥一辈子的黑历史。”二饼将工具重新收到箱子里,扶着腰起身,“好了,进去看看那封撩动你心弦的‘情书’吧。”
“滚你的吧。”韩黎白了他一眼。
进了韩黎的书房,二饼先是被他满桌和满地的卷宗和材料吓了一跳。
他垫着脚走进去,好不容易寻到一处空地站稳,叉着腰环顾四周,无奈地看着韩黎:“你故意的是吧,这一地摞起来也没三十公分,非得这么摊着,拍电视剧呢?”
“昨天晚上风大,忘关窗了。”韩黎直接跳房子似的跳到窗边,伸手把窗关了。
二饼看着桌上拆开的信封和扣在桌上的A4纸,伸手拿起来:“就是这个?”
“嗯。”
“信纸是一般的A4纸,字的排版格式不是默认的,倒是可以研究一下。”韩黎看着二饼把信封和信纸分别收进两个透明的证物袋,说,“另外友情提示你一点,这个信封是他自己折的。”他指着袋子里信封的边缘,“你看,这儿还有一层很细微的,指甲掐着划过的毛边。”
“除了证明他会做手工,还能证明什么?”二饼不以为意。
“信封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到处都能买到,任何一家打印店、超市、小卖部都有,他为什么非要费周章自己折一个呢?”韩黎撇撇嘴。
“或许是他手边只有A4纸,懒得出门买信封?”二饼信口猜测。
“不可能。”韩黎皱着眉头思索,“他都把信送到我家门口了,难道还懒得走这点路去买个信封?”
“那有可能是怕被摄像头拍到?”
“小区里的摄像头也不少。”
“那为什么……也许他就是正巧会折信封而已。”
“你一个做痕检的会折信封吗?”韩黎反问。
“小时候会,现在早忘了。”二饼一愣,挠挠后脑勺,“不过百度一下,自然就想起来了吧。”
“那就是了,周围可以买到信封的地方这么多,他为什么选择自己折一个?”韩黎再次抛出这个问题。
“……为什么?”二饼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韩黎直起身子,抱着手臂,沉着地开口:“因为他会折。”
二饼:“……你耍我呢?”
“不是这个意思。”韩黎笑了笑,“换个方式问你吧,折信封这个技能,你几岁的时候学过?”
“幼儿园?小学?”二饼回忆道,“反正不超过初中。”
“你小学的时候,会把信封折的这么工整,像从外面买的一样吗?”韩黎说道,“从之前四个受害者身体的伤痕情况来看,X并不是一个有强迫症的人,也不是完美主义者,他在死者身上造成的伤口通常杂乱无章,深浅不一,毫无规律。再看里面那封信,来基本的对折都没有对正,沿着痕迹折起来是歪的,可偏偏这个信封却这么干净整齐,连毛边都压得一丝不苟,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这个信封的折法对他有特殊意义;第二,这个信封不是出自他手。不论哪种可能,折这个信封的人都一定折过无数次同样的信封,至少有过多次练习。”
“那这个人的职业会不会是老师啊?”二饼托着下巴,猜测道,“毕竟现在没人会自己折信封了,只有幼儿园或小学手工课的老师,平时因为要在课上反复教给小朋友,才会练习这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