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前你是喜欢我的,但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眼睁睁地看着皇上龙袍加身坐上龙椅,你的眼睛里只有嫉妒!”
“承认吧,你就是嫉妒皇上,嫉妒皇上拥有你没有的一切!本宫只是个借口,一个微不足道,随时可以舍弃的借口。你不爱任何人,你只爱你自己。”
说出这些话来,明慧心里好受了许多,她心里压抑了太久,憋屈了太久,面对严绍荣她可以什么都不做,可以坐以待毙、迎接死亡,但是面对齐豫,她深感不屑。
总是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出现,让人惋惜他的命运,让人惊叹他的痴情,什么深情款款、痴情不悔都是骗人的鬼把戏!
不论他做了什么事,都会有女人替他做挡箭牌。
这样的人,真正爱的只是自己,不会是其他人。
只有谢云菲会相信,正是因为谢云菲相信,所以她才恨着明慧的同时也羡慕着明慧。
“明慧,在你心中,我竟然这般的下作和龌龊。罢了罢了,随你怎么想吧,怪只怪命运弄人,向来缘浅,奈何……”接着便是一声哀叹,像是浸入人的骨髓一样,连永息都有些心动了,他定然是有隐情的吧,这般好的男子竟被世间辜负,真真是可惜的很呐。
明慧不是永息这种不懂情爱的小姑娘,经历地多了,自然能够一眼看穿说谎的人,他还真的是,未达目的誓不罢休呢。
“你别装了,你那套说辞只能骗骗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或是对你情根深种的云菲,对本宫来说,你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十分地令人作呕!”
“本宫早已看穿你的真面目了,这般惺惺作态有什么必要?该不会,你以为本宫上面的话是在试探你吧。齐老夫人跟先皇真是情深意长呢。”
明慧同样不会顾忌永息,因为她知道永息是个知道分寸的,先皇的秘密她会烂到肚子里。
齐豫微微低头看着明慧的双眼,那目光里带着几分温度,眼眶像是浸满了泪水,女子梨花带雨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像齐豫这般一世风华的男子更是,若是他肯把一点儿温情用在谢云菲身上,谢云菲会心甘情愿为他赴汤蹈火。
可惜,他对谢云菲是不屑的,轻易得到的女子他压根不会看上一眼,而远不可及的女子他才有兴趣。
更可惜的是,他面对的是已经千疮百孔、铁石心肠的明慧,若是重生前的明慧也不知道是何种境况。
“呵……”齐豫灿然一笑,仿佛那会儿泫然泪下的男子不是他,勾了勾嘴角,“皇后娘娘不愧是皇后娘娘,知道的可真不少。”
说着便上前跨了一步,趁其不备,齐豫一把捧着明慧的脸亲在那冰冷的朱唇上。
永息想要去拦着已经来不及,她急的都要哭了,她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明慧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脚踩在齐豫的脚上,虽然齐豫穿着棉靴,但架不住明慧使了全力,像是要把几辈子的怨恨都报复在他脚上。
齐豫也是能忍了,脚上钻心的痛,他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因为他知道严绍荣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此刻他竟然还有胆量冲着不远处的严绍荣灿然一笑。
严绍荣周围的侍卫还有躲在暗处的暗卫,以及明慧身旁的永息还有刚刚拿着披风匆匆赶来的永川都恨不得将头缩在雪地里。
至于明慧,她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么一出,恐怕她是存着作死的心态赴约。
齐豫就这么气定神闲地看着严绍荣,他倒是要看看严绍荣会怎么处理他这个奸夫和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带了绿帽子的明慧,那神色不仅仅是气定神闲,更带着几分得意,像是耀武扬威。
严绍荣黑着脸跨步上前,先是一把扯过明慧,伸出手微微用力在齐豫亲过的地方抹了抹,侧头喊拿着披风的永川过来,接过披风后先是小心地将明慧肩上的雪花拂去,而后给明慧披好披风。
然后,出其不意地给了齐豫一拳,那一拳的威力实在有些大,齐豫一个踉跄,再加上刚刚下过雪,地上湿滑,齐豫就这么摔了个头,后面先着地的。
这样他苦心塑造的如玉公子形象就有些狼狈不堪了。
侍卫中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笑出了声,紧接着另一个人也笑了,像是传染一般,望月亭附近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笑声。
严绍荣瞥了一眼侍卫中的明瑞,只有他敢这么大胆了,混小子!
也不知道帮你姐夫出力!
周围的笑声并没有感染明慧,她一直都在静静地看着严绍荣,看着他伸出的手,记忆中那一巴掌打得自己耳朵嗡嗡作响,感受着他的指腹微微用力抹着自己的嘴唇,不知怎么的,明慧心里闪过一丝委屈,但随即告诉自己,不要被他骗了。
虽然在她看来,齐豫和严绍荣都是在做戏,但她敢坚定地指责齐豫、拆穿齐豫,却不敢拆穿严绍荣,她也不知道那是为什么,或许是心中残留的一点点奢望。
她应该再经历几次才会对他真真正正地死心。
严绍荣将御寒衣物给明慧穿戴好,一手搂着她的腰肢,看着踉踉跄跄起身的齐豫,厉声吩咐道,“来人呐,把他压到雪地里跪好,扇耳光,直到朕满意为止。”
宫中规矩,除非你是犯了主子的大忌讳,才会收到扇耳光这样的责罚,对宫女和宦官来说,扇耳光都是很没面子的责罚,何况对齐豫这样自诩是谦谦公子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