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严绍荣赶往用双手扶住□□,温和而又认真地说道,“阿慧,不用这么多礼。”
□□抬眼看着严绍荣英俊的面庞,心里微甜,羞赧地说道,“礼不可废。”
严绍荣知道□□事事讲规矩便没有为难她,见□□一脸希冀地望着她,便起了戏弄的心思,换好衣裳又清洗一番后,聊了很多,却偏偏不提□□最为关心的那件事。
“荷塘月色也是极好的,待到……”严绍荣说着说着便发现□□有些心不在焉了,便问道,“哎,朕刚刚说到哪了?”
□□脸颊微红,她一走神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齿贝咬咬嘴唇,轻声说道,“皇上恕罪,臣妾……臣妾……”
严绍荣本身是有些吃醋的,但见到□□这羞赧的模样,便收了戏弄的心思,且心中有些心疼,感概万分地说道,“朕在你心中,竟比不上明瑞。”
□□一听这话便惊恐地起身,在她即将行礼请罪的时候又被严绍荣拉了起来,错愕地看着严绍荣,“皇上?”
严绍荣无奈地笑了笑,“朕是开玩笑的。”
□□如释重负,心中又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心思,抿了抿嘴,大着胆子小声地抱怨道,“皇上竟然戏弄臣妾。”眼睛还忍不住往严绍荣那儿瞄。
严绍荣一时没忍住捏了捏□□的脸,“朕知道错了,阿慧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朕,好吗?”
□□心中微动,严绍荣也会认错?
说实在的,皇上那是金口玉言,即便是错了,那也是对的,哪有皇上认错的道理?
□□心虚地看了一眼严绍荣,心中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变得有些骄纵了?
不知为什么,严绍荣就是能够一眼看穿□□的小心思,明白了她的想法却对这样一个敏感的女人感到心疼,想来她一直都是这般小心翼翼地对面“严绍荣”的吧。
严绍荣毫无预兆地将正在忐忑不安地□□搂在怀里,他不知道说些什么能让□□消除顾虑,他也怕他贸然说出口的话会引来□□更深的恐慌。
所以他告诉自己,时间还很长,慢慢来就好。
“明瑞在校场你不必担心。”严绍荣搂着□□轻声说道,“他是个好苗子,若是不严加管教,就可惜了。朕希望你能明白。”
□□靠在严绍荣肩膀上,轻轻地“嗯”了一声,她为明瑞能够得到严绍荣重视感到高兴,接着又听到严绍荣说道,“若是郭家的人找你说情,你把事情推给朕就好了,不必感到为难。”
严绍荣也不想她为难,郭家的事多少他也听说过,冷眼看来,郭家与□□并不是多大的矛盾,只是几人性子都比较倔,拉不下面子去解释。
□□听到严绍荣说“不必感到为难”时心中一凸,瞬间红了眼眶,她本不是多愁善感的女子,又因为与严绍荣成亲这些年渐渐心寒了,近日却因为严绍荣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流泪。
严绍荣看到□□的眼泪夺目而出,伸手摸在她的脸颊上,用拇指小心翼翼地为她抹去泪水,无奈地说道,“怎么变成了泪包子了?”
“臣妾无状,请皇上恕罪。”□□的声音还有一丝颤抖,眼睛微微垂下,不知道注视着哪里,耳廓却泛起粉红。
严绍荣捧着他的脸,亲吻她的额头,“傻瓜。不是说好了,没人的时候便喊我‘阿正’吗?”他哪里不知道□□心中的感动,但他实在觉得身为丈夫这些远远不够。
“阿正。”朱唇轻启,□□羞涩地低下头,不敢看严绍荣愉悦的目光,忽而想起一件事,忍住心中的悸动,轻声说道,“阿正,七月便要开始着手准备选秀的事了,你……”
□□最不聪明的地方就是她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拥有别的女人,或者说她还没有认清现实,即便是在普通官宦人家,丈夫三妻四妾都是十分正常的事,作为妻子不仅不能够心生嫉妒,而且还要贤良淑德地主动帮丈夫安排可心的女人,还要帮丈夫和小妾教养孩子。何况是官家呢?
几乎东昭国的妇人都是这样度过自己的一生的,除了极个别的例外。
但□□从小丧母,对继母心怀敌意,性格上有些偏执,在她的心里,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正确的,即便是在东昭国的环境下她也很难改变自己的观念。
可惜的是,□□所处的时代注定了她的一生都会是个悲剧。
京城内的贵妇都喜欢拿她与“严绍荣”的母亲,贤良淑惠的孝仁皇后作比较,最终的结果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