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看叶海兰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忍心伤害她,没想到这人明摆着得寸进尺,那严绍荣也没必要再把她当成是小孩子看待了。
叶海兰很想对严绍荣说:那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但当她对上那双凌厉的双眼,心生惧意,仿佛只要她说了那句话,下一刻就会被严绍荣丢出去喂狗。
严绍荣一哂,懂的害怕就再好不过了。
“叶姑娘好好在陶然斋呆着,若是想嫁人了,朕自然会成全你。”只要莫来惹他就好。
严绍荣高声喊盛斌进来,专门派人护送叶海兰回陶然斋,顺便嘱咐盛斌派人好好关照叶海兰。
不说叶海兰回到陶然斋之后对严绍荣和□□的滔天恨意,严绍荣在叶海兰走后,让宫人新给自己准备了一身便服,整理一番,才摆驾会宁殿。
严绍荣示意想要高声大喊“皇上驾到”的太监住嘴,轻脚走近殿内,却听到□□和她的奶嬷嬷的对话声,似乎内容还跟他有关。
严绍荣毫不大意地听了壁角。
“皇上对娘娘好了许多,娘娘应该高兴呀,为何还是这般愁眉不展?”崔嬷嬷很是疑惑,在她看来,只要获得皇上的宠爱就能保住□□的皇后之位。
“嬷嬷。你不觉得皇上太过反常了吗?”□□轻声说道,“没有人比本宫更了解他,他心里惦念的只有叶海兰,对本宫向来是不屑一顾的,何况在他的心里那件事一直都是本宫的错……现在仅仅因为叶海兰刺伤他他就翻脸无情了吗?”
“本宫终归是不信的。还有什么可图的呢?说不准就是个叶海兰做伐子,连六弟也给拉下水。”说道“不屑一顾”,□□心中的苦涩蔓延开来,她多希望皇上是真的在意她,而不是怀着某种目的。
“娘娘,您……”崔嬷嬷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了,“您背后还有郭家呀,皇上也不敢对您太过。”
□□听到“郭家”只觉得好笑,“呵呵,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这话不是嬷嬷你教给我的吗?怎么你反而忘记了?”
崔嬷嬷知道□□心里的苦,娘家靠不住,夫家也靠不住,儿子早夭,她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哎哟,娘娘,您可别再喝了。”崔嬷嬷一不注意□□便喝了许多的果子酒,虽说果子酒喝起来甜润可口,可是喝多了一样会醉人的。
“嬷嬷,本宫心里难受,你让本宫继续喝吧。”□□捂着胸口,“这里好难受,好难受。”
“难受就别喝了。”严绍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崔嬷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金安。娘娘喝多了,皇上勿怪。”
这时候□□仍旧在犯迷糊,而且转眼就忘记了自己说过什么了,只是傻乎乎地笑着,“嬷嬷快看,他长得好像皇上。”
说着就扑倒严绍荣的怀里,顺便揪揪他脸上的肉。
崔嬷嬷看的那是心惊胆战,“娘娘,皇上……”
还没说完就被严绍荣撵出去了,“备上醒酒汤。”
“你是皇上吗?你不是,皇上不待见我,我早就知道了。”□□自顾自地说起了心事,“皇上对后宫的每个人都差不多,偏偏对叶海兰是不同的。他会对着她笑,却从来没有对着我笑过。”
“自古男人多薄幸,还是嬷嬷说的对。”
…………
严绍荣看着怀里这个说着说着话便睡着了的□□,无奈地将金钗,簪花都给她取下来,将便服也剥了下来随意丢到一边,将她抱上床,将鞋袜脱掉,无意中看到□□脚背上的胎记,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滋味。
天下所有的巧合都让□□撞上了,一样的相貌,一样的笔迹,一样对辣椒过敏,一样的胎记。
“阿凤……是你吗?”
严绍荣说完这句话,自己都笑了,笑自己太傻了,失去的终究是失去了,不管时间能不能够治愈一切,他都应该珍惜现在,现在的她。
就当是上天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让自己弥补遗憾。
恰好这时,崔嬷嬷端着醒酒汤进来了,“皇上。”看到□□已经睡着了本能地有些担忧,害怕□□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放在旁边吧。”
崔嬷嬷自觉出去了,而严绍荣等到醒酒汤稍微有些温了,便轻声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