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翼将碗接过来,吹凉了才舀起一勺喂给她。甄婉受宠若惊,简直觉得自己还在做梦,有些迟钝地看着他。
卫子翼却以为她是不爱吃,柔声哄道:“今天厨房来不及做别的。宝贝儿,先吃这个吧,明儿一早叫他们做你爱吃的。”
有他肯亲自伺候,就是□□甄婉也都能一口吞了。等吃完了冰糖雪梨,卫子翼又给她削了个卖相喜人的苹果。两人甜甜蜜蜜地在屋里聊了一会儿天,甄婉又困起来,卫子翼这才起身要出去。
甄婉靠着床头拉住他,迷迷糊糊地问:“你答应不罚天冬对吧?”
卫子翼嗯了一声,甄婉才放心松开手睡了。她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等她被屋里发出杯盘碰撞的声音惊醒的时候,发现天色都暗了,屋里光线暗淡。
桌边上有个人影,见她起了,就将手里的杯盘放下来。走过来道:“是我吵醒女仙了,真对不起……”
甄婉一听他声音,就忙问:“天冬?你没事了,回来了?”
对方笑着应了声,又说:“女仙要起了么,我给您打盆水擦擦脸。”说着转身要出去。甄婉隐约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想了一下,就叫住了他,问:“怎么不点灯?”
“方才您睡着,怕惊醒了您。就没点起来。”片刻后,黑暗中嗤的一声,灯亮了。甄婉借着灯光看到那确实是天冬,笑吟吟地站在门边望着她,“多谢女仙为我求情,宫主将我放了。女仙,还有什么事情?”
甄婉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叫他去吧。待片刻后他端着面盆回来,将一条雪白的毛巾放在水里浸了,拧干递给甄婉。甄婉却没接,还是一动不动坐在床边,盯着他看。
“女仙?”
甄婉隔了半天,才道:“你不是天冬,你是谁?”
那人先是微微一怔,似有一些意外地看了甄婉一会儿,随后才笑出声来。此刻他的声音已经不再是天冬的,反倒是有一种别样的凉薄婉转:“……女仙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把我的毛巾拿错了。”甄婉瞥了一眼那条雪白的毛巾。又说,“况且,天冬不会这么看我。”
面前这个人,虽然相貌和天冬一模一样,但是那种眼神里的轻佻与浮躁,绝不是天冬会有的。甄婉固然单纯,她说不清具体不同在哪里,只是对人那种由内而外的善恶,却并非没有自己的评判。
此刻见他已经承认,便思索了一下:“你是那个什么……迟蓝?”
迟蓝挑了挑眉,笑了一下之后,就变回了原来的样貌。甄婉没想到这个人居然长得是颇不错的,只是有一些妖气。
“看来女仙知道我。是谁告诉你的呢,我那个傻弟弟?还是姓卫的?”看甄婉一脸茫然,迟蓝道,“哦,原来女仙不知道。我是天冬的哥哥,只不过被关在集妖殿的地下,已经关了几百年!”
甄婉曾听天冬说过自己有一个哥哥,因此也不怎么惊讶。只是皱眉道:“你要给我下毒,是因为卫子翼关了你几百年……为什么?你得罪他了?”
迟蓝冷笑了一下说道:“得罪倒说不上,他这个人喜怒无常,没人能顺遂得了他的心意。至于他为什么关我几百年……只因为我也是仪华的情人!”
甄婉微微一怔,没料到这里面还牵扯了仪华的事,并非恩怨而是情仇。
对于卫子翼从前的事,其实她并不怎么过问,想来问了也是给自己徒增烦恼。因此这个迟蓝是怎么回事,她也不甚清楚。正在想着,就听迟蓝低声道:“女仙,我听天冬说起过你的事。恕我直言,你这样子实在是太傻。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卫子翼和仪华在一起几百年,而你认识他才是多久的事情……你就真的那么相信,他心里没有仪华却有你吗?”
甄婉微微一怔,本已经打定主意不被这人所说的任何话所蛊惑,却被他说得有一些烦躁:“你就是来和我说这些的吗?天冬为了保全你,宁可自己受罚,你就这么弃他的安危于不顾。”
迟蓝却毫不在意:“好,女仙,卫子翼的旧账你不感兴趣。那么……荧惑的死呢?”
甄婉面色微变:“你说什么?”
“荧惑星君当初住在集妖殿,和我被关押的地方不远。后来他走的时候,集妖殿莫名一场天火,听说之后不久他就不明不白地死了。”迟蓝笑了笑,轻声道,“他是怎么死的,你难道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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