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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将军(2 / 2)


颐渊:“……是。”

白貂仿佛冲他笑了一下。

颐渊满眼血丝的眼睛看着这只白貂,不知道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反正只要毒不死自己,他就懒得管,更何况他俩已经勉强和平相处好多年了。

反倒是这一阵不断重复的噩梦让他感到更加诡异。

梦里,颐渊五感意识全不在,也不知自身模样,只能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活着,能呼吸,四周一片黑暗,那是真正的黑,空洞,渺茫,他下意识地感觉自己在片地区存活了成百上千年了,并且会一直这样下去——

可是有一天,有一个人撕开漆黑,突然闯了进来。

这是梦中的颐渊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

他高兴极了,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也是第一次萌发出想要挪动,想要去触摸甚至拥抱的想法。

那人的容貌风雅至极,就算是面无表情的站立在一侧,就会让人心生歪\\念。

颐渊明确地记得他有一双很有力的手,虽然手腕泛白的袖子上全是血迹,却没有血腥味,是淡淡的嫩芽香,他的想法似乎和自己一样,待拉近距离后,从一个大东西上翻下身,然后抱住自己,轻轻地拍打自己的背。

他说:“久等了。”

很清淡的语气,也很温柔。

梦太清晰了,乃至于让颐渊觉得自己真的在那种黑暗的地方生活过,也是导致颐渊噩梦惊醒后害怕黑夜,总要急着寻找光源的直接原因。

“真不是人做的梦。”三九天气,颐渊光着上半身,举起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牙齿都冻得打颤,但总算是清醒了大半,“冷死我了。”

白貂跳到他的被褥上缩成一团:“你本来就不是人族。”

颐渊愣了愣,既而咧嘴笑道:“好吧,我承认。”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换做旁人,方才那盆冷水足以冻坏皮肉筋骨,可就在这么闲聊的眨眼间,自己身上的水滴已经全部消失,衣料也被蒸干,暖烘烘地继续贴在肌肤上。

正常人不会这样。

颐渊习惯了这种怪异——从他出生开始就这样了,父皇临死前曾抓着他的胳膊念叨什么‘这是皇族的秘密’,除去他们以外,也只有这只白貂知道内情——回到床边的时候,他抬手直接掐灭了烛火,同样也不会感觉到灼烧的疼痛,指尖更不会留下伤口。

他卷着被窝裹成一条虫,还没来得及悲秋伤怀,就猛地一脚踹向白貂:“给我下去睡!你掉毛!”

白貂:“……”

一个时辰后,鸡宝街上那些叮叮咚咚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这时候的天边才刚刚泛白,可道路还未完全透亮,两位青年一前一后推着辆推车躲开众人的眼睛,拐进后院的小巷内。

“重死了,诶你说村长叫我们把这个将军像弄走干嘛呀?”其中一人问道,“卖也卖不了几个钱,这不是没事找事干呀?”

另一人:“你管他的?咱们办事得钱就行了,快走,待会儿天全亮就不方便了。”

突然之间。

轰隆!

“等等,我刚刚好像看见这石头动了一下呀。”

“说什么鬼话,瞌睡没睡醒吗?”

“不,不,它真的在动呀!”

叮叮叮——

咚——

正街敲铁的声音骤然变得复杂快速起来,像是在替它敲打往生咒,两个青年人被吓到了,“嗷”地一嗓子松开推车,连滚带爬地凑一起躲得远远的,却不敢擅自离开,毕竟这一笔单的银子可不少。

轰隆!

木推车又翻腾了一下,紧接着,一阵狂风挂来,把盖在将军像上的布给吹来了。

神像暴露在清晨的微光中,不太清晰,可四周的温度以□□能感知的速度剧烈降低,很快,纸糊的窗上起了一层厚厚的霜,似乎连空气都跟着凝结。

“这,这是什么!?”

“我,我怎么知道呀……”

两位青年冻得打直哆嗦,腿脚也不麻利了,只知道抱紧对方,白眼快要翻到天灵盖去,在昏睡和吓醒中“死去活来”。

视线很快就被白色给掩盖过去,以将军像为中心,原地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龙卷风,有咔嚓碎裂的声音从风眼中传出,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碎,重新拼凑,再打碎,再拼凑,钻心般的痛处和惨叫从里面传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风终于停了下了,将军像也不见了,而跪倒在中心的,竟然变成了一个……人!

还是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人?

“啊!”“呀!”

那人一动,两位青年就同时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像是费尽力气从地上挣脱而出,他惨白的双手很费劲地撑在地上,如墨的长发从肩头滑下,遮盖住了面孔,气若游丝的呼吸声一掐就断,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那从后颈开始蔓延了整个上半身的刺青,密密麻麻,复杂无比,如同某种刻上去的咒文。

形态可谓是鬼魅至极,可惜毫无震慑,只能勉强从急促颤抖的呼吸中才显示出一点活着的征兆。

他僵硬地抬起头,还未完全清晰的目光便和两位倒霉小伙撞上。

“请问,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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