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吓我一跳。”
高个子憋红了脸,虽然还在害怕,但又不想在人前丢人:“你骂谁残疾人?”
谢昱言被外表封印的痞子流氓气势外放,带着打球打到一半被这种下三滥招数打断的不虞。
他手上用力一掰,高个子的手腕在他手里转了个圈。
对方瞬间痛的抱着手嚎叫,试图掰开被人钳制着的快要碎掉的手腕,想要骂人的话到嘴边,又被谢昱言的气势生生压回去。
谢昱言脸上带着几分狠厉,手里反倒用得力气更大了些,疼得那人又是一阵哀嚎。
在叫声中,唐湉仰起头高声朝着高个子的方向喊:“你就是残疾人,只会偷袭还打不过,脑残!”
她开了这个头后,纷纷有人学着她的样子骂起来。
“真就丰富学校物种多样性呗。”
“你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你他妈不是个残疾人谁是?”
“我们谢哥说是就是。”
“就是,想和我们谢神打,再回娘胎里练练吧。”
谢昱言手上使力:“是不是残疾人,你自己说。”
被抓着手的高个子已经涨红了脸,却因为疼得厉害,只能一个劲的红着眼眶点头,甚至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一句来:“我我我我......是是”
讽刺地笑笑,谢昱言顺着手上的力道把人往后推开。
拿出纸巾来认认真真地把抓过那人的手擦了一遍:
“真脏。”
高个子一个踉跄,好不容易一稳住身形。一副气急了又不敢怎么样,却仍不记教训在想后招的样子。
一场球赛不欢而散。
突然——
在谢昱言弯腰捡球的瞬间,高个子猛地冲上来,试图趁着他不注意从背后偷袭。
眼见谢昱言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被轻狂和狠厉替代。
高个子在一旁的队友纷纷呐喊:“你别惹事了,求求你了艹,快回来吧!那是谢昱言,打架从没输过的谢昱言啊!!”
谢昱言不耐烦地啧了下嘴。
在场的人几乎没人不知道谢昱言打架厉害,可见过他真正动怒出手的人却没有几个。
因为他从不需要自己亲自上手,只要在打架时看到他基本上对面的气焰也几乎所剩无几了。
一直以来都有不少人好奇,谢昱言的名头到底是不是吹出来的,也有不少人扬言要打败他。
可从没有人知道这些扬言是否成功,因为那些想挑战他的人都再也没有出现过。
谢昱言三个字是禁忌,可打败谢昱言又是很多人的目标。
高个子抖着双腿,嘴唇哆嗦得厉害,却已经没有路可退。
谢昱言抱着球起身,一只手虚虚地搭上高个子挂在他耳边的大臂。
高个子开始没察觉到,直到再想发力的时候,才发觉到手臂肌肉酸的厉害,根本使不上劲。
额角冷汗直冒,疼得连求饶的话都再说不出来。
唐湉心里着急,害怕谢昱言这时候真的在校园里众目睽睽之下出手打人,真把人打出好歹,他不是被记过就是被退学。
移动脚步,她从篮球场边的草丛中把课前匆匆放在这里的毽子拿在手上,捏紧了毽子,拼命挤到了人群之前。
羽毛簌簌落下,唐湉手里的毽子有一根细小的绒毛因为用力从中间断开。
“嘭”一声。
在人群中的喧闹声中,一个纯白色插满羽毛的毽子从不远处飞来。
先是砸在高个子肩头,之后掉落在谢昱言脚边。
打过来的时间太巧,又刚好砸在对手的肩上,谢昱言眼里的狠厉还没收,迅速看向毽子打来的方向。
他大脑飞快运转:来人要是帮对方,他多打一个也是打。
场地重新回归寂静无声。
唐湉从场地外围小跑过来,站在两人身侧的中间。如果给他们三个人连线,此时能构成个杨辉三角形。
一时间场面有些诡异。
还有些刚进球场不明所以的同学以为谢昱言和高个子是因为唐湉要打起来了,当下疑窦丛生:
“这人是谁啊?”
“不是说谢哥不近女色?”
“不知道啊,怎么回事啊。”
而在三角阵内。
看清来人的谢昱言也有些意外。
虽然开学分班还没几天时间,谢昱言也没刻意去记班上每个人的名字和脸。但对于这个就坐在他身后,每天早读前按时收作业的唐湉,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只是让他略微感到意外的点是,唐湉给他留的印象都是文文静静又很爱学习的样子。
平日里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不会主动和人交流的少女,此刻却出现在两个少年对峙的画面里,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跳戏。
谢昱言偏头和她对视,眼里的探究藏的极深,几乎瞬间恢复如常。
唐湉话音带颤,还有些怕,样子像极了小精灵误闯进恶魔村。
在看他一眼后,似乎又重新恢复了战斗力和勇气:
“不好意思,我来捡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