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脱下外衣,随手搭在一旁,走近唐棠,蹲在她身边,伸出手替她捶着腿。
“今儿火药味这么重?可是哪里不舒坦。”唐棠没事找事的次数可不少,今儿倒是头一回提起有什么狐狸精的,可真是不知从何说起。
唐棠对李沐的反应很是满意,但还是娇嗔地冷哼一声,“你惹了什么风流债自己心里清楚。”
看来是在宫里太闲了,戏精上身。李沐在心中笑道,左右无事,陪她闹闹也罢,即便是当娘的人,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但他很喜欢唐棠在自己面前这样,这样的她不是皇宫里的纯妃,而是属于自己一人的棠棠。“奴家可真是比窦娥还冤啊,奴家心里只有郎君一个人,白天想着郎君怎么还不来,晚上梦里都盼着郎君垂青。”
李沐扭身跪在地上,低着头,翘着兰花指托着脸,捏着嗓子学妇人说话,眼神楚楚可怜,扑闪扑闪着睫毛勾引着唐棠。
别说,李沐的睫毛生得极好,又长又翘,让女子看了都心生艳羡。
看他这幅滑稽样子,唐棠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起来吧,我和你说正事。”
“嗯,你说。”就那么一瞬,李沐就又变回原来的表情和声音,可真是变脸如翻书。
自从唐棠在萧贵妃身上发现青莲教的图案,李沐就对唐棠的每个问题都格外上心,她虽然心机不深,历练也不足,但现在看来运气倒是极好的。
“你和愉嫔有什么秘密?”唐棠直接问。
“愉嫔?”李沐皱眉,怎么突然问起她,她只有公主,对唐棠毫无威胁。“她想谋害皇上。”
尽管不知唐棠怎么会想了解愉嫔,李沐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怎么会知道?她来找你了?”比知道愉嫔想谋害皇上更让唐棠惊讶的,是愉嫔居然让李沐得知了她的心思。宫里恨皇上的多了去了,有杀心的也绝非她一个,她丝毫不觉得奇怪。
李沐摇摇头,“是我发现的。”
“皇上一直在服用愉嫔进献的丸药,这也是愉嫔为何骤然得宠的缘故。这丸药虽短时间内可以让人觉得精神倍增,但只怕长时间用来会掏空人的底子,无异于饮鸩止渴。”
唐棠日有所思,“所以那日皇上晕倒也是因为这个?他一醒来就要见愉嫔,看来是对那丸药极为依赖了。”
“是。”李沐回道,他本来不想让唐棠知晓,但现在她既然已经察觉到愉嫔的不对劲就没有必要再瞒下去了。
“她真够蠢的,现在让皇上死了,她有什么好处。”
“她心里只有熹妃,自己的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李沐对宫中大小事情都了如指掌,愉嫔的心思也不算难猜。
唐棠只知道愉嫔和熹妃交好,不知道居然到了这样舍生忘死的程度。“你说熹妃的死会不会是容妃动的手脚?”
李沐沉默,从前他不会相信容妃会胆大至此,但现在他相信,容妃丧心病狂,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可以去找愉嫔一问,她现在有把柄在你手上,即便不愿意和你联手,也不会向容妃通风报信。”
“这倒是极好的。”唐棠盘算着,有这么个连死都不怕的盟友有百利而无一害。容妃果然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啊。“不过,她要问起我是如何得知的该怎么办?”
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愉嫔和李沐,若自己成了第三人,那不就明摆着是李沐告诉自己的,又该如何解释。
“这个好办。”李沐笑道,引得唐棠凑近听着,“告诉她你和我有私情不就好了。”
“疯子!”唐棠还以为他有什么好说辞,莫名其妙地说这么一句。
“这不重要,她一怕你向皇上告发她,二急着和你一起查明真相,不会有心思追究你是如何得知的。”李沐正色道,“再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既然做了,就知道会有人知晓。”
虽是说李沐的话无法说服自己,但事已至此,只能放手一搏。无论如何,这对自己来说都是个好消息。
“小鹦鹉啊小鹦鹉,这次娘娘可真要吉祥了。”唐棠睡前喃喃自语道,真是老天都在帮自己,逛个园子也能逛来个盟友。
或许是老天也看不下去容妃的作恶多端吧。事不宜迟,明日就要去会会愉嫔。
今夜倒是久违的好梦,梦见容妃哭嚎着求自己饶她一命,狼狈至极。不过梦终究是梦,以容妃的性子也不会放任自己沦落至此。
作者有话要说:真!有!我!的!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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