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小孩子啊,李沐在心中感叹着,伸出手为唐棠拭去眼泪,却越拭越多,过了好久唐棠才停下哭泣。
唐棠只能在清棠轩和李沐道别。
安和十八年八月十七日未时,李沐离开皇宫,和张振以及一队军队骑马前往西北边境,留下皇上在奉天殿时刻等待前方消息,留下唐棠望穿秋水。
“听说匈奴最近又有些不安分?”桐常在喝着茶和愉贵人说道,这是她从襄嫔家书里看来的。韩氏一向在中原和匈奴之争中依附中原,故而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知晓。
愉贵人并不关心这些事儿,她只关心熹妃姐姐,算来熹妃月份也近六月,虽然已至平稳期,但到底是有身子的人,完事都要小心为上。
“前朝的事儿咱们说不上话,皇上英武,一定能国泰民安。”愉贵人敷衍的明显,桐常在觉得很是没趣。
自己离了咸福宫和愉贵人同住,知道愉贵人不是个爱争抢的,原以为自己可以和她交好,谁料她是个万事不管的。
每日就是看看书,喂喂鸟,再就是念叨着熹妃娘娘,确实是个古怪的人。
桐常在又接着说,“皇上正是烦心的时候,姐姐要多为皇上分忧才好。”
大树底下好乘凉,襄嫔这颗大树对她不屑一顾,她得找棵新的枝繁叶茂的大树,哪怕还是个树苗也值得等待。皇上在自己和愉贵人之间,显然更加宠爱愉贵人。
“为皇上分忧的人可不缺我这一个,我何必去凑这个热闹,妹妹若有心,自己去便是。”
桐常在要真有这般本事也就不必日日想着依附他人,愉贵人这话分明就是戳她痛处。
不过为皇上分忧这事却不是她所想的美差,伴君如伴虎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而对于根本不爱皇上,心里藏着别人的女子更是如同煎熬。
奉天殿里,皇上宣了唐棠伺候笔墨。
“朕看你脸色不好,有什么心事?”皇上看着奏折,撇了一眼唐棠。她极力做出一副温婉贴心的模样,但奈何心系李沐,还是让皇上看出她的哀愁。
她有些惶恐,宫里人都知道皇上近来脾气不好。“臣妾只盼着皇上好,能有什么心事,或许是昨晚没歇好的缘故才有些倦容。”
唐棠低着头很是乖顺,皇上也就不再多问。
“去替朕把那边的书拿来。”他又全神贯注看起折子,直到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得抬头。
一个不起眼的白瓷花瓶落在地上碎成几片。
唐棠见皇上面有怒色,慌忙跪下,心里埋怨着自己怎么就这般笨手笨脚,连本书都拿不好,还碰碎了花瓶,虽说这花瓶很不起眼,但皇上如此愤怒一定是有特别的意义。
“臣妾无能,请皇上恕罪。”
“你确实无能!”皇上也不留给她半分情面,听的唐棠心颤。“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也不必来了。”
本就心烦,偏偏还来这么一遭,皇上自然动怒,不惩罚她已是开恩。
唐棠见皇上勃然大怒,本就是提心吊胆,如今皇上只是责骂并不罚她,不敢多言,只小心翼翼地退下。
往后几日来伺候笔墨的多是愉贵人,也有桐常在。
棠贵人惹怒皇上被赶出奉天殿的事儿不胫而走,虽然无人知道她到底是为何惹怒皇上,但并这并不妨碍她成为宫里人的笑柄。
对唐棠来说,她并未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李沐已经到了边境,一路舟车劳顿,他从小是受苦长大的,故而只是稍稍感到有些疲乏。但张振一介文人,自然是受不了的,浑身酸痛,早早就歇下了。
“招了那么些会读书的,偏偏来折腾我。”李沐揉揉额角,抬头看着皎洁的月色洒满院子,古人说千里共婵娟,或许唐棠现在也在宫里和他看着同一轮月亮。
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西北的风貌和中原大不一样,吃食也吃不惯,但他还是逼着自己吃下了。
唐棠常常念叨着要李沐多吃些,看着弱不禁风的,抱起来也有些硌人。他倒是把这话听进去了。
下次抱自己的时候或许会舒服些吧。
再者,他目光沉了沉,“就让我陪你多些日子吧。”遇见唐棠之前他从未有什么期盼,但现在他很想活长些,便对自己的身子也上心些。
自己本就比她大上不少,又是阉人,要是真死在唐棠前面,他如何放心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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