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个字离李沐那样近,顺着他的耳朵滑进他的心里,他原以为早就冰冷的心,竟微微发热。
女子柔软的身体贴着他的身体,纵然他不是寻常男子,也觉得自己的身体发生着变化。
唐棠得不到回应,竟吻上李沐的脖颈,柔软的唇带着热气,丁香小舌轻轻吮吸,阵阵酥麻,生涩的吻一点点上移,带着柔情缱绻,又好像是怨李沐的冷漠无言,忽然用力咬上,一点点刺痛倒不如说是另一种挑逗。
李沐感受这陌生的感觉,又加上棠棠身上的独特的少女香气包围着他,好像触电一般僵硬,只觉得身体不属于自己了。
他有些惊慌,又有些期待,眼看着唐棠就要吻上李沐的耳垂,忽然房里进了人,李沐迅速将她推开,保持该有的距离。
“姐姐,你回来了吗?”芳答应一蹦一跳地进了清棠轩,却看见李沐和唐棠二人独处内殿。唐棠钗横鬓乱,脸色微醺,李沐的袍子也起了褶皱,脖颈上还有可疑的红痕。
芳答应忙侧过身,李沐稳了稳神,又恢复到一丝不苟的样子。
“奴才请芳答应安,棠常在在储秀宫醉酒,奴才奉熹嫔娘娘的命送棠常在回清棠轩,烦请芳答应照顾一二。”
芳答应意味深长地看着李沐,李沐正觉得心虚,又被唐棠拉住了衣袖。
唐棠扯着李沐的衣袖,似乎知道他要走了,嘴上撒着娇,“你要记得多来看我。”李沐听她在芳答应面前胡言乱语,小心翼翼地甩开她的手,不曾答应就离开了清棠轩。
芳答应看着李沐离开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再回头看榻上的唐棠,分明已经睡下,脸上还挂着笑意。她去熬了醒酒汤,守着唐棠醒来。
储秀宫偏殿的韩贵人此时才醒来,榻前坐着皇上,熹嫔也在站立在一旁。
韩贵人看见皇上,心中委屈,不顾有旁人在场,拉着皇上的手撒娇,“皇上,臣妾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熹嫔看着只觉得矫情。
皇上却很吃她这一套,笑着安抚,“你还要为朕诞下皇子,怎么会再也见不到朕。”
“皇子?”韩贵人惊讶地问,眼睛也亮了起来。
“陈太医已经为你诊治过了,你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螃蟹性寒,有孕又不宜饮酒故而才会晕过去,好生服药便无事了。”皇上宠溺地告诉她。
“臣妾果真有了龙胎?”韩贵人更加得意,难掩喜色,又突然收起笑容,带着怒意说道,“臣妾有着身孕,熹嫔娘娘嫉妒臣妾,有意让臣妾饮酒企图谋害龙胎。”
熹嫔听见韩贵人如此血口喷人,当即顶了回去,“连你自己都是刚刚才知道有孕,本宫又如何得知,更不要谈谋害你了。”
韩贵人见熹嫔言辞犀利,只拉着皇上撒娇,“熹嫔娘娘早就看臣妾不顺眼,多次言语折辱,皇上可要为臣妾讨个公道。”
皇上对韩贵人的品性自然了解,知道她多半是无中生有,又不能让她面上难堪。
“你若不去招惹她,她又怎会无端折辱你,你现下有了身孕,少四处走动的好,朕把你这一胎交给萧贵妃照看,她心细又有经验,必不会有差池。”
皇上都这样说了,韩贵人也不好纠缠,只好谢过,又狠狠地盯着熹嫔,熹嫔不把她放在心上,转身告退,索性留韩贵人和皇上独处。
“韩贵人这般跋扈,如今又怀上龙胎,倘若一举得男不知要嚣张成什么样子。”她心想,只不过宫中要平安产子何谈容易,韩贵人有孕的消息传出去,自然有人不希望她能母子平安。
唐棠醒来的时候,只看见芳答应守在身边,可她明明隐约记得是李沐送她回宫的,还有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姐姐你终于醒了,来,玉儿给姐姐熬了醒酒汤。”芳答应见她醒来,递上醒酒汤,看着她喝完。
她努力想着自己和李沐都说了些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恍惚间只记得她好像抱住了李沐,“我醉酒之后居然会这般没羞没躁吗?”她又脸红了起来,只盼芳答应不要起疑才好。
她不知道的是芳答应已经知晓她对李沐的情意,也不知道自己醉酒之后对李沐做的远不止是仅仅抱着。
因为韩贵人有着身孕,皇上故而在咸福宫用了晚膳,陪着说了好些话,不知道是看重韩贵人还是看重她腹中龙胎。夜里也在咸福宫歇下了。
李沐自从从清棠轩离开,就有些魂不守舍,回到房间他还在想唐棠那句话。
“要我陪着她,”他重复着她的话,“进了宫,除了死,就别想离开,莫说是我陪着她,这满宫里的人都陪着她。”他冷笑一声,脱下自己的外衣,抬头活动了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