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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番外9(2 / 2)


郑之覃的口味是固定的,十八到二十岁之间,消瘦,小只,丑。

文青眼前的景象从酒吧变成一片碎尸残肢,脚下是血淋淋的肠子内脏,他看着那个金发少年,想起的是一个瘦小的短发畸形女孩。

她艰难地藏好了郑之覃,自己被啃得碎烂,脸朝着郑之覃的方向,没了眼珠的眼眶对着他。

和我。

文青在心里呢喃了声,他已经站在了郑之覃身旁。

脸部丑陋的金发少年没有获得命运被修改的机会,他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他的救世主,手隔着衣物摸摸得到的一张卡,失望不甘地走了。

“钱都给了,不开房?”文青的手臂撑着吧台,又要了一杯酒。

郑之覃咬着脖子上的项链,小十字架被他的唇舌吻热,吻湿:“不够味。”

“凑合呗。”文青拍拍郑之覃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告,“老师说,人生在世,该凑合的时候就要凑合。”

郑之覃发觉肩上的手猛然收力,他吐掉项链侧过脸,见文青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一个方位,挑挑眉扫了一眼。

女孩和男人,拉拉扯扯。

“那是我妹妹。”文青笑着对郑之覃介绍,“亲妹妹。”

光线暗,距离不近,正常人看不清,郑之覃倒是可以,那女孩的眉眼跟文青并不怎么相似。

文青伤心地叹了一口气:“我只遗传了父母的缺点。”

郑之覃将酒杯转一圈:“那男的给她下药了。”

文青斜斜地弯起一边的嘴角:“哦豁。”

那边的拉扯情况变得恶劣,女孩的假发掉了,睫毛也掉了,她软倒在男人怀里,嘴中模糊不清地说着意大利语,在喷脏。

男人抓起她的皮包跟外套,装作男朋友的样子,体贴地半抱着她往酒吧外走。

一个人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男人瞬间竖起攻防,文青视若无睹,他嬉笑着跟似乎清醒点的女孩打招呼:“来米兰玩了啊。”

那女孩从男人臂弯里离开,她认出了文青,他那副普通平凡的长相,以及阴阳怪气的性情都和整个邵家不配套,她往常会听大哥和爸妈的,当他不存在。

这次因为酒精的原因,又或是被友人下药背叛,她的情绪失控,歇斯底里地骂出平时不屑骂出来的称呼。

“怪物!”

“丑八怪!”

“恶心!”

爷爷把邵家的家产都给了他来管理经营,她和大哥不但抢不过来分毫,金额超过八位数的支出要他点头才行,这让他们屈辱至极,也对他憎恶至极。

女孩全然没意识到,如果文青没过来,她现在已经被带走了,今晚会有多可怕。

女孩用中文骂的,旁边的男人听不懂,听得懂的文青没有表情。

郑之覃视力好听力也强,那三句咒骂一字不差地落进他耳中,他还在好奇文青要怎么演这场戏,就见文青面带微笑,对着那个狼心狗肺的妹妹甩手就是一下。

那力道极大。

直接把女孩扇倒在地,嘴角流出血丝,爬都爬不起来。

那男人被这一出吓到,他判定文青不是女孩家人,便拖起她就走。

可他没走两步,就被一脚踹中最脆弱的地方,他惨叫着跪到了地上。动静吸引了酒吧里的其他人,他们都围过去,其中就有那男人的熟人朋友。

文青的武力值一般,一两个普通人他可以搞定,三五个就有点麻烦了,他正想找一把水果刀耍一耍,后面就刮过来一道劲风,不是冲他的,是冲得要对他砸拳头的白毛男。

郑之覃在几个瞬息间解决掉这伙人,西裤都没起什么褶子。

地上的女孩药性发作,抓住郑之覃的裤腿往上蹭。

郑之覃看一眼文青。

文青没把女孩扶起来,他只是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挂掉对郑之覃笑道:“麻烦你把她打晕。”

“你怎么不……”

“不想碰。”文青打断郑之覃,他踢开已经开始亲吻郑之覃西裤的女孩,眼中有着浓烈的厌恶跟恶意,仿佛刚才过来救人的不是他。

郑之覃为了西裤少沾点口水,他弯腰敲晕女孩,直起身将手指抄进散下来的额发里面,文青的举动很好理解。

救,是不想她被人QJ,甚至LJ。

照顾是不可能的,他体会不到亲情,那是他没有的东西,他又怎么可能给别人,根本给不出来。

人生有多少道弯,人性就有多复杂。

郑之覃跟文青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好国内见,他便先走了,下午从任务里出来以后就没休息过,他有点疲,今晚不打算找人。

文青留在酒吧,二十多分钟后,保镖过来接走邵家小姐。

“没劲。”文青喷着酒气给靳骁长发语音,“太没劲了,怎么办?”

靳骁长回过来一条语音:“那就明天过来,让你有劲。”

“行吧,说到做到,不然你死定了。”文青把玩着硬币回到餐厅,向东三人还在吃。

白棠跟凤梨都是不急的性子,向东一个人急也没用,他们吃得很慢,边吃边聊,吃到了现在。

凤梨挺着圆鼓鼓的肚子:“文哥,你最喜欢的白玉豆腐,给你留着呢。”

文青笑得很开心:“那怎么好意思呢。”他用勺子挖了一块豆腐送进口中,脸上的笑容更加清晰,“好吃。”

“文哥,你这怎么有血迹?”凤梨眼尖地扯住他的线衫袖子,“你哪受伤了啊?”

对面的向东脸色顿时一沉:“你他妈跟人打架了?”

文青赤着豆腐,“唔”了声:“四个。”

向东“霍”地站起来:“人在哪,带老子过去,老子弄死他们。”

“郑老狗解决了。”文青抬起一条手臂,手往下招了招,“坐下坐下,咱是文明人,不要动不动就说什么弄死,世界和平。”

“诶?你们三个怎么没喝酒?干吃饭有什么意思。”

浑身酒气的人叫来服务员,点了几瓶上好的红白酒,给向东三人倒满,自个举起酒杯,要他们跟他碰杯。

“友谊万岁!”

.

“少喝点,都少喝点。”凤梨边劝边闻杯子里的红酒,觉得跟画家送给老大的那些一个味道,他就是个俗人,不懂酒。

“文哥,这酒多少钱一瓶啊?”

文青笑眯眯:“你要请客?”

凤梨露出小酒窝:“好啊,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然而当文青说出那一瓶酒多少欧时,凤梨……

凤梨:告辞!

“不怕不怕,放开了喝,你文哥别的没有,卡多的是。”文青说完摇头,“不止卡,还有房产,珠宝,餐饮……”

凤梨越听越晕,他战战兢兢:“文哥,你是做什么的?”

文青把酒一口干了:“无业游民啊。”

凤梨:“……”想从文哥嘴里听到真话,全靠运气。

“向狗!”文青突然大叫。

这称呼向东有几个月没听了,还别说,怪想念的……放他妈的屁!

向东咬牙切齿:“你找死是吧?”

文青起身过去,手勾上他的肩膀,一脸的抱歉:“趁着今天是个好日子,我郑重地跟你说声对不起。”

向东的面部肌肉狠抽,今天他妈的怎么是好日子?对不起又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干什么了?

向东想不出所以然,他有点慌。

文青这种人,不吃软不吃硬,看心情行事,做他的朋友能做多久,做到什么程度,他说了算。

完全搞不定。

“你给老子坐好,说清楚!”向东拽开身边的酒鬼,脚勾个椅子过来,将他摁下去。

白棠和凤梨都看着他们。

“文青,出什么事了?”白棠关心地问。

“大事。”文青用手挡住嘴,对向东无声地说,“我把happyending送给阿仰了,独一份。”他像个对不起玩伴的小孩子一样,“你没有了哦。”

向东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红:“老子说要了吗?”

文青啧啧:“有个说法叫口嫌那什么,怎么说来着,你等等。”

他像是喝上头了,通红发热的脸贴上手机屏,戳了半天才搜到自己想要的内容。

“体正直。”

向东要气死了,他一把抓走文青的手机和酒杯,耳边是文青的酒气。

“想要happyending就自己争取。”

文青说完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面,这时候的他看起来挺清醒。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醉没醉。

向东咕噜咕噜喝下去几大口酒,莫名其妙地骂了声,妈得!

之后又是一杯。

.

当晚喝了很多酒的向东做了个梦,梦里有一条滑溜溜的鱼,美人鱼。

那美人鱼长了张糖水儿的脸。

向东这段时间被撩上火了,弟弟身上都长了个痘,他见到美人鱼前欲求不满,见到后欲||火|焚身。

美人鱼要跑,他一把抱住鱼尾巴。

白棠看着抱住他的向东,一抹红晕瞬间从他的脸颊蔓延到脖子上面。

凤梨在一旁勤勤恳恳地添水加柴:“白教授,我对老大还是很了解的,算得上知根知底,”凤梨觉得这话有炫耀的嫌疑,他偷瞥白棠的脸色,见对方没生气才说,“老大是喜欢你的。”

白棠单薄的肩膀轻抖。

“我老大就是地里犁田的牛,你不抽他不走,你抽一下,他走一下,不抽不行,抖m。”凤梨最近将老大的变化收尽眼底,老大是个肆意不羁的性子,他怕被一段情感束缚,可他一边怕,一边又放任名叫白棠的框子框住自己。

说到底,还是喜欢。

不喜欢早就动手把人抽掉大门牙了,哪还能这么陪玩。

凤梨想,他是时候助助攻了。于是他来了招狠的。

“白教授,我老大都把你的手指嘬红了,干脆你跟他滚床单吧,天时地利人和,老天爷给的良辰吉日啊!”

白棠没说话,他想把手指从向东的齿间抽离,却反而被追着啃|咬。

有点疼,渗血了,白棠纵容又温柔地看着向东,听他发出沙哑的笑声。

“美人鱼……”

白棠的呼吸快了几拍,心口砰砰跳。

凤梨默默开手机录视频,我真是个助攻小天才。

当向东拉着白棠,含糊不清地说“好,老子不让你疼,你给老子生宝宝”的时候,床前响起两道声音。

一道是凤梨的手机掉到了地上的声音,被老大的厚颜无耻吓掉的。

另一道声音是白棠压抑的,令人浮想联翩的喘息声。

白棠垂着眼自说自话,分不清是嘲弄还是庆幸开心:“他喜欢我的身体。”

凤梨捡起手机直点头,看出来了,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想吃很久了,恨不得先打一炮再谈感情。

“那白教授你今晚留在这吗?”

“留。”白棠说。

凤梨激动地东张西望,酒店有雨衣的吧。没有也没关系,他买!

白棠看出凤梨的心思,眉间的清冷早就消失无影,取而代之的是新婚妻子的娇羞:“我只是照顾他,不跟他睡。”

“啊?”凤梨张大嘴巴。

白棠把快要摔到地上的向东拉回床上,看了看他做着美梦的样子,蹙蹙眉,凑近替他脱掉鞋袜:“他是真的喝醉了。”

言语中有些许失落。

凤梨明白了什么,把张大的嘴巴闭上。

喝醉了=没意识或意识不清醒=手举不起来或举不高=时长短硬度差=不够嗨。

哦,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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