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宋家,上上下下都获益匪浅,甚至有种“多亏当年把原主这个赔钱货送养”的心理。
骆锦很后悔,后悔报所谓生恩,后悔对所谓的弟弟心软,都是她太懦弱,爸妈既然在她还是婴儿时捡她回去,从未透露过她非亲生,本就说明了态度,她却因为自己的小心思对父母诸多隐瞒,而让宋亚军那个白眼狼进了管理层。
别人是生了块叉烧,骆明磊和左媛更惨,捡了块叉烧。
正是因为骆明磊和左媛受宋亚军威胁,周茗看出他们出自真心的疼爱,现在面临高考,两人的心本就提得高高的,要突然得知骆锦的身生父母找过她,估计会更添担心。
当然,周茗也实在不想两人为了原主好,出钱养宋家那群白眼狼。
星期一周茗去学校时,又看到了宋亚楠,除了她,还有个与她模样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女人,她比宋亚楠还矮些,人不算瘦,却因为脸上的疲惫憔悴显得十分颓丧。
那是原主的生母林想枝。
周茗看她时,她也看到了周茗,一刹那,那双眼睛里就盈满了泪水,这一瞬间的情绪骗不了人,在这一瞬间,林想枝或许真的对原主有那么点母爱。
“骆锦……”宋亚楠拦住她刚要说什么,就被周茗打断了:“不好意思,我并没有兴趣听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故事,说实话,在上次和你见面后,我回去向我父母确认过了,我并不是抱养的,你们应该是搞错了,所以别来烦我,好吗?”
中年女人闻言,急切地道:“不,不会的,怎么会弄错呢?你现在的爸叫骆明磊,妈叫左媛,老家是新场镇新桥村,是的话就不会错……”
周茗看着她,轻笑道:“就算没有弄错,又怎么样呢?你们要认回我吗?我即将高考,以我的成绩考上高等学府南大并不难,南大的学费一年就是五万,你们要接我回去供我上大学吗?”
宋亚楠和宋母闻言惊呆了,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宋亚楠终于反应过来,道:“骆家不是有钱吗?难道就不能供你吗?”
“我是骆锦,骆家才会供我,可现在你们跑过来硬是要说我是宋谁谁,还让我吃骆家的饭,用骆家的钱,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呢!”
宋亚楠怒道:“说来说去你就是嫌弃家里穷,说破了天,你也是我们这穷窝里出生的,当了十八年千金小姐,就不把生父生母同胞姐弟放在眼里,你还读大学?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宋母听了二人的争执,一个劲的抹眼泪,这里的动静引来行人侧目,宋亚楠脸上有两分自得,似乎是想让围观群众来谴责周茗,让她服软。
“行!说吧,你们要什么?”周茗实在懒得和她掰扯。
“妈!”宋亚楠拉了一下宋母的衣袖。
宋母抹了下眼睛,看着周茗道:“我们当时也是没办法,你弟弟已经怀上身了,叫老中医看了,是个儿子,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又要罚款,要是留你在家,稀饭都喝不上一口,你是妈身上掉下的肉,但凡家里宽裕一点,就算是吃糠咽菜,也不能把你送人,你怎么能怪我!怎么能怪我啊……”
她说完,又哭起来,长一声短一声像哨子似的,周茗脑子里把她的话捋了一下,原主四个月大被送养,肚子里那个就能看出男女了,这得多赶忙啊!她是真的不能与这位母亲共情,于是道:“干站这里说也没意思,附近的餐馆也有包间,找个地慢慢说吧。”
哨子哭声戛然而止,宋母泪眼模糊地看着周茗毫无波澜的脸,心里也没了底。
按理说,这么大的孩子突然得知自己不是亲生的,又有亲生父母找上来,最差也要有不可置信的神情吧,可眼前这个女儿,太平静了!
平静之余还有点兴致索然,连宋亚楠脑海里都闪过一句歌词: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周茗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编了个买书的借口,班主任知道她上星期五的考试成绩提高,遂道:“是对成绩提升有帮助的,你就去吧,不过下一节可不能旷课了!”
“好的。”周茗答应后,挂了电话,同时,餐馆也到了。
这个时间就餐的人还少,包间里自然没客人,周茗率先进了包间,翻菜单随手点了菜,对紧跟着的二人道:“这一大早就来堵我,早餐估计也没怎么吃好吧,想吃什么随便点。”
等菜点完,服务员出了房间,周茗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菊花茶,问道:“说吧,有什么事。也别给我打什么亲情牌,我不吃这一套!”